魏城觉得自己总攥着人家胳膊也不是那么回事,放开了。

在他放开叶染的一瞬间,叶染推门而入。

魏城被关门声隔到了外面,心中忐忑。

门内,一名青年面带微笑地放下手中报纸,道:“可把你等来了,做了几个小时车?累不累?”

他二十多岁年纪,梳平头,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沙发椅上,翘着二郎腿。

既不像领导——他有点痞气;又不像犯人——他坐在办公室,且没有穿囚服。

叶染径直走了过去,在巨大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了。

平头青年把二郎腿放了下来,双臂放在办公桌上,上身微倾,仔细打量叶染之后不笑了:“你挨打了?谁打的你,魏城?”

叶染一直垂着眼,此刻抬起头来,直视青年。青年的眼睛是小小的,但极为有神,是食肉动物见到猎物发出的光彩。在不笑的时候,格外可怕。

叶染和他对视良久,将头转向一边,不再看他。

青年也将身体坐了回去,冷哼一声:“魏城那小子还算有点良心,你要不是带着彩进来,我可就不是一巴掌的事了。疼吗?”

叶染依旧歪着头:“没你打的疼。”

青年这回又笑了,他是黑皮肤,长相也是偏凶猛的相貌,但一笑起来,就有那么点和蔼的劲头:“这话说的,我什么时候打过你?”

叶染没工夫也没心思和他打太极,他又把头移回来,正视青年,问:“我什么时候能走?”

“屁股还没坐热,就想走了?——别急。”

青年起身,拿起桌上的杯子,走到饮水机旁边接了杯热水,走回来放到叶染手里:“这地方冷,你喝点热水。”

叶染能感觉到青年身上独有的气息,此时他就在他的身边立着,手也几乎要碰到他的身体。

叶染做了个深呼吸:“你的日子,过得倒悠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