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州府布政使便是主持修建被冲毁堤坝主要负责人,其人贪婪, 以劣充好,勾结上下,贪了朝廷拨的银子。

这人也没想到不过才修建的河提竟然这么不堪一击,水患初起时还想着欺上瞒下, 封锁消息,听闻钦差来时, 自知逃不过, 竟是携家小要逃!

真真是报应不爽,才出城便被附近山头的流民冲杀,连个全尸都未必留下。

不过此人虽死, 可其造成的局面却并不能轻易解决。作为来赈灾的一行人,郗长臻每每提起此人, 皆是厌恶不已。

而今厌恶之人又多了一个。

吴县并不繁华,不过是永州府周边一个小县, 其县令也是个无甚背景的小官,此次水患与他没什么干系, 那堤坝也未修到吴县。

吴县受灾说起来还是上游永州府开河引水,试图牺牲一县救一州,纯属无妄之灾。

那县令在救灾时虽称不上能干,可比起永州府布政使之流便强上许多。

霍钧走时还勉励他两句,哪里知道这么个看着老实巴交的人竟然能做出烧村的事!

“此事必不能轻饶!”郗长臻气道,否则怎么对得起那个活活被烧死的村子。

霍钧点头,“那县令已被拿下,眼下最重要的却是吴县……”

吴县如今人心惶惶,那村子虽被烧,可染疫之人却在每日增加。因着那县令行的糊涂事,官府已不大被信任,百姓若觉身体不适,也佯装无事,只偷偷买药。

县城里的药价翻了几番不说,普通百姓已买不到药了,连棺材铺子都没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