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有这么个破习惯,心里不顺就想动针。当初在学校,三个室友撞见过一回,哭着叫着让她珍惜生命。后来好不容易被爷爷纠正过来,拿假人练手,这一穿越,又犯了老毛病。
郗父才放衙,就见逢春满脸急色在门口张望,知晓是何事,他连官服都没来得及换,急匆匆赶到梧桐院。
“幺儿?幺儿?爹能进来吗?”
郗瑶手一抖,胳膊一麻,扎错穴位了。
“阿……爹……等等,等等……”
等郗父进来时,郗瑶已经一脸如常地坐在桌前,郗父悄悄打量,见她精神还好,正欲点头,瞥见后头没扣紧的针盒,眉心一跳。
“幺儿今日不太顺利?”
何止是不太顺利,还窝了一肚子火呢,郗瑶长叹一口气,闷闷道,“阿爹,吴夫人不愿意。”
“嗯?”
“她与我的想法完全不一样,不仅不愿意来医学院授课,甚至还反对我弄这个学院。”
“怎会如此?吴夫人从前颇为大胆,你阿娘还夸过她心怀壮志,不输吴氏子弟。”
“唉!”郗瑶摇摇头,“我都怀疑传闻中的吴夫人与我今日见到的是不是一个人了?”
郗父看她无精打采样,摸摸她的头,安慰道,“別泄气,做事总不能处处顺利,咱们慢慢来,医学院计在长远,不急于当下。”
郗瑶嗯嗯两声,兴致不高,郗父又道,“其实学院的老师为何一定要找女子?太医院、京中各家药铺,那么多大夫,难道还求不来一个愿意授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