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看她穿着不知从哪翻出来的儒衫,又宽又大,袖口卷了几道,手上的扇子也没露出来,翻了个白眼,“好好待着,别乱跑。”

郗瑶乖乖点头,坐在他身边,看几个书生赏一回琴,又论了一回事。半下午了,两人才告辞离开。

出了书斋,找了个清净的茶楼,舅甥两个坐在包厢里互相吐槽。

“哪翻出来的衣服?大了一圈?小孩样还装扮成读书人?”

“舅舅去书斋也不是突然对读书感兴趣吧?一圈人就您辩论时一言不发,字也不写,画也不画,您好歹装得像儿点!”

秦王白她一眼,真写了画了还不得露馅?

郗瑶嘿嘿一笑,给他倒了杯茶,又问道,“舅舅是在调查书斋吗?”

秦王端过茶盏一饮而尽,“小孩子家家,别管那么多。”

“一人计短二人计长,舅舅就当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呗,说不定说出来心里就不烦了。”

秦王剥了个花生,看她眨巴着眼睛,知道她心里有数,便指了指花生。

郗瑶会意,抓了一把剥起来。秦王靠在椅子上,喝着茶吃着花生,把憋了好几天的话吐了出来。

“你说说这些人是想干什么?寒门出来的学子本就少,他们还想借着书斋的名头施以小恩小惠将那些学子绑到他们一边!常此以往,朝堂上站的究竟是皇家的臣子还是王徐裴殷张的臣子?”

秦王将桌子拍得砰砰响,他身边的小厮探头进来,“爷,怎么了?”

“没你的事,出去守好!”

郗瑶朝逢春摆摆手,示意她没事,也在外面待着。

秦王越说越气,又灌了一杯茶,“阿兄的新法便有几个寒门出身的,御史台那帮子混蛋尽盯着他们,在后面给阿兄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