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应是,叫那砰砰磕头的小丫鬟赶紧回去歇着。

原以为就是个简单的事,谁料第二天海棠气呼呼地撩了帘子进来。

“怎么了这是?”她一向稳重,难得面带怒气,郗瑶丟了笔,夏芷给她揉着手腕。

海棠上前边收拾书桌边道,“今儿正好得空,我便陪那小丫鬟去了一趟衙门,管事倒是好打发,偏红玉的姐姐死心眼,竟不肯出来。”

“还有这事?”夏芷不解,还有人宁愿去教坊司?

海棠叹了口气,“那丫头也是个忠仆,只道当年是她家小姐救了她,便情愿跟着去教坊司,伺候她家小姐。”

“那便不管她妹妹了?”郗瑶问,“她妹妹一心要救她出来,都急得哭成那样,她也狠心?”

“唉,红玉还在那儿劝她姐姐,两个丫头哭成一团,也不松口。”海棠说着,忽又道,“郡主您猜哪位小姐是谁?”

“谁?”

“于青芜小姐,便是上次赏花宴您给治伤的那位。”

“是她!”郗瑶想起上回她一身青衣袅袅婷婷淡然安静的样子,后来也是她第一个愿意医治的,疼得满头汗,也不曾叫。

“怎么会是她?”

大概是上回于青芜给她留下的印象太好,郗瑶犹豫了下,问过郗父,带着海棠逢春几人往衙狱去。郗父不放心,索性让玉案跟着。

今日是这些女眷押往教坊司的日子,衙狱前不少好事之徒看热闹,毕竟往日高高在上的大家小姐一朝沦为乐伎舞伎的戏码,总是让人臆想连连。

除开那些好事之徒,郗瑶竟在这儿看到个不该看到的人。

“裴姝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