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瑶说得义正言辞,手上捧的茶盏却有些摇晃,她恍若无事地将茶盏放在桌上。

裴姝媛看了一眼桌面洒的几滴茶水,正色道,“大人们既如此判,必有道理。若说严苛,那些人既然敢做了,东窗事发又怎么能怪律法严苛呢?太子本就不同他人,说句大不敬的,若此次真成了事,国本动摇、社稷动乱,日后牵扯的又何止上千人。”

“我也没……”徐宝珠呐呐道,不再吱声。

裴姝媛起身,笑着拉过她,“你呀!”又扭头朝郗瑶道,“听说郡主午食在山上没怎么吃,徐小姐不是带了不少吃食点心,不若取了来,正好我也蹭个口福。”

郗瑶知道她是有意说和,其实自己也没生徐宝珠的气,只是受害者是她舅舅,主审的是她爹,便是再怎么公正,也难免站在了自家人的角度。

她点点头,主动道,“厨下也熬了汤,天寒地冻,你们陪我吃点吧!”

徐宝珠方才露出几分笑容。

这姑娘真不愧是家中娇养长大的,虽性子急,却心思简单,一顿饭吃了便又揪着郗瑶袖子,要带她一起上山。

“行!不过你叫着要打猎,不会连箭都不会射吧?”

“哼,别小瞧人,我虽不会徐家棍,可弓还是会拉的!”

裴姝媛“噗嗤”一笑,还记着郡主说她不会使徐家棍这事呢!

这会徐宝珠倒没瞎说,她的弓箭确实不错。没两日,在她的催促下,一行人又上了山,连带着裴姝媛也没忍住。

她和郗瑶水平差不多,两人只能看看景,顺带着给徐宝珠瞎指挥两句。

“宝珠,没想到你的弓箭竟然还真不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