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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凝伸手原本是想扒拉他一下,一隔着寝衣触碰到他的手臂,传过来的体温却疏解了她的异样,与他接触的地方不再难受,她不由自主地凑近挨过去,伸手环住他的脖颈。

他醒转过来,伸手轻贴在她背脊上,轻声问道:“怎么了?”

“不知道,难受。”殷凝稍微弓起背部,让更多地方贴上他的掌心。一旦得到就会渴求更多,她现在就觉得,他们各自身上的两层寝衣实在有些碍事。所以她把脑袋埋在他颈窝里,轻声道:“把衣裳脱了。”没有其他多余的话,倒像一句命令。

他没有片刻犹豫就解下自己的衣袍,殷凝贴了上去,肌肤相触、他的体温像是唯一能够缓解的药物,但身躯的躁动仍未平息,她皱眉轻哼着。

“嗯?”他以为她在说话,低头询问,“你刚才在说什么?”他说话时微灼的气息喷洒而下,拂过她的耳尖。

殷凝也不知道自己浆糊一样的脑子在想些什么,竟然就这样循着他的气息,不清不楚地亲了上去,唇舌纠缠间她用力地攫取着莲檀般干净清幽的气息。很奇怪,这种渴求并非情动,所以当他试探地将手指掠至她腰间的盘扣,又被她一把拂开。

等这阵奇怪的不适过去,殷凝又困倦了起来,所以她偏过脸躲掉他的吻,又很快睡了过去。

连续好几天,她都是这样浑浑噩噩的状态,嗜睡,莫名其妙地嗜睡,入夜后不久又会因为身体的难受而清醒过来,后来都是压着他开始接吻,又拒绝掉他所有有意无意的索取。

她像是被这场暴风雪和这里的神明合谋困在这座神寺,与世隔绝。

终于在某一晚,殷凝一边与他亲吻一边瞥到了窗外那一轮新月,由满月到新月,差不多是半个月的时间。

在这样连续不断的、每一晚都由她开始的接吻中,逐渐沉迷得无法自拔的是他。他全身心地投入,所以无比敏锐地察觉到她这一瞬间的分心,伸手温柔但不容拒绝地覆上她的眼睛,让她闭上眼专心与他亲吻。

这一吻结束后,殷凝从他身上撑起身体,问道:“你明天就要封印魔神了,是不是?”

他伸手环住她的肩,轻声道:“床榻之上不要说这些。”

他尝试着将她往下带,想要她重新回到他的怀抱中,但殷凝拒绝了,显然她更在意那个问题的答案,“不,你得告诉我。”

“是,明天。不用担心,我会在你醒来之前解决。”他安抚道,“然后我再想办法送你回去,好不好?别担心,一切都交给我。”

殷凝说:“明天我也要去。”

“为什么?”他有些讶异,“很危险,也很脏。”他无法忍受那些东西溅出的鲜血沾染她一丝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