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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凝僵住, 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最后她踢了一下他的小腿泄气, 卷着绒毯躺了回去,打算继续睡觉。

寒楼弃就问:“你生气了?”

“你才看出来啊。”夜里有些冷,她缩在毯子里,声音闷闷的。

他居然说:“那你再踢几下,我不躲开。”

“你笨死了。”殷凝踢掉绒毯,坐起来挽起衣袖,没好气地说,“纸和笔,我要写信给天权令报平安。”

“你就为了这个生气?”寒楼弃一脸不理解,“我已经给你姐留过信了。”

“哦,那你写的什么?”她有种不祥的预感。

“雍朝必亡,本王怜玉衡令,当以金殿护之。”他念得四平八稳。

殷凝揉了揉眉心,尝试跟他讲道理:“你不觉得你这句话,是将我强取豪夺,再金屋藏娇吗?”

寒楼弃思索了一下,道:“南离擅于冶炼金银,金殿是南离皇宫的别称,你姐应该知道。”

重点是这个吗?天权令想必恨不得过来把他杀了。

“以金殿护我?你是回来夺权?”殷凝从他的言语里反应过来另一件事。

“只是向他们讨债罢了。”寒楼弃凤目微眯,眉眼间一片森冷杀气。

“你,”殷凝迟疑了片刻,“可不可以别杀人?”

“杀人?我怎么会杀人。”他笑了起来,弯起的唇角看起来嫣红而柔软,“我只会让他们生不如死,只是杀掉太便宜他们了。”

殷凝语塞,人间这一世,她在观星台无忧无虑地长大,但他命定要尝尽人生八苦,她已经分不清这滔天的杀意更多是源于封魔骨,还是他从年幼时就遭遇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