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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知道, 他们不敢说话。

秋拒霜原本将修长手指搭在座椅上,时不时轻敲几下, 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但现在,他像是受到什么刺激, 一下子徒手捏碎了玉座扶手。

“咔嚓”一声, 其他人有被吓到, 毕竟以往有不少次秋拒霜直接暴起杀人。

但现在, 他并不是一身杀气,刚才挺直如刀剑的背脊稍微弓起, 细看之下还在轻微战栗。

迟烟柔暗想:这人发什么病?怎么跟被下了那什么药一样。

秋拒霜低下头,无声地低喘,之前那双轻抚他面容的手不断流连, 缓慢又细密地撩拨, 纤纤玉指点上他前面,又绕到背后勾勒他的蝴蝶骨,甚至掐了一把他的侧腰, 又意犹未尽地用指腹贴蹭他的人鱼线。

他独行千万年,何曾受过这般亲昵对待, 所以每一个动作都被敏感地放大。

那应该是一双女子的手, 不时也有什么毛绒绒的东西蹭过他的颈侧——哪怕没有这些特征, 他也能确信这般对他的人是殷凝。

他的本体天生杀心, 每次出逃必须立刻捉回只有一个原因——防止这杀胚一时起兴就浮尸千里。所以, 如果有什么人能够这般肆无忌惮地亲近, 只有殷凝。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他自己。

只有她、只有她,这样想着,这些触碰就像化成了一阵春雨,引起了他心尖上最柔软的情愫,隐秘的兴奋汇入血液流遍全身,连指尖都战栗起来。

“宫司大人?”高台下的人只觉得有些惊悚,秋拒霜看起来像被下了什么降头。

这一声让秋拒霜被搅散的理智回来了些许,他一振袖,身后的屏风就横陈在他身前,阻隔了其他人的视线。

“秦浮茵,那些玉灯碎了几盏?”秋拒霜问,他的声音有些微不可察的哑。

秦浮茵自然是知道他在过问与尘锁相连的玉灯,起身行礼回答道:“碎了三盏。”

秋拒霜皱眉。如果本体在殷凝身边,尘锁碎开也许会做出什么伤害她的事情,而且他实在是太想见到她了。

所以他抬手,指尖灵力瞬间爆发,一个比以往更加强大的探测法阵不断扩散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