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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后一名丫鬟像模像样地对殷凝福了福身,说是要带她回居住的院落。

到了那间朴素得堪称简陋的小院,殷凝真心觉得她可以毫不留手地收拾这一家人。

她和秋拒霜进了房间后,房门和窗户就被关上锁死。

殷凝并不慌张,只是给自己倒了杯还算温着的茶,再加一些枸杞菊花红枣进去。养生,她是认真的。

“外面在布阵,我许久没见过这么低劣的阵法了。”秋拒霜嘲讽道。

“而且是驱鬼辟邪一类的阵法吧,”殷凝并不意外,“他们是把我当成什么阴魂不散的女鬼了。”还有之前那些惨死的轿夫,其实是某个宗门的弟子,现下是来寻仇了。

殷凝真心觉得应家配不上她的宽容,她今天在家宴上还配合地维护了一下应父的老脸,没把这些破事戳出来,她明明没惹任何人。

窗外渐渐暗了下来,隐约传来刀剑出鞘的声音。

而殷凝觉得有些气血翻涌,胸口闷得慌,也许是感受到了原主残留的悲愤与不甘。

她就问系统:[你不是说我已经覆盖了这具身体?]这具身体已经在慢慢发生变化,逐渐与她原本的身体趋同。

系统:[因为你不拒绝她的感情,你是唯一能与她感同身受之人]

殷凝明白了,她会在今晚替应宁讨要一切。

夜风乍起,树影婆娑如恶鬼的利爪。

秋拒霜熄了桌上唯一一盏劣质油灯,自己拿出灵石照亮,又从袖中拿出了宣纸和画笔,一边研磨彩矿一边对她说:“来继续画。”

殷凝过去坐下,秋拒霜就站在她身后,和上次一样手把手带她画。

“我受封宫司觐见神女时,殿下只给我一句话,”秋拒霜悬腕提笔,落笔的同时清声道,“诸恶当斩。”

她这句话说得虔诚庄严,但随着她带着殷凝在宣纸上勾画,每画下一笔,外面就传来一声惨叫,还有鲜血喷洒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