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行,你要是觉得压力大的话,去看医生吧?”

“嗯。”

展之行还是不轻不重的一声,然后转头看着车窗外再也不出声。

唐宁晟没听出来他这是去看还是不去看的意思,憋着脾气不出声,一路风驰电掣,把车开到了展之行之前住的地方楼下。

“要我送你上去吗?”

“不用。”

展之行抬头看了一眼车外的高楼,没再多说地下车,倒是没忘地回头对唐宁晟说了声谢,再转身上楼。

习惯性到找到了家门口,展之行站在门前摸了半天,才想起他根本没有带这里的钥匙,他狠狠地叹了一口气,无力地靠门坐到地上。

他现在不想动,不想跟人说话,甚至谁也不想见,只觉得身体里充满了疲惫,仿佛他活过的近三十年人生,是负着一个世界走过来的,现在终于不堪重负,撑不下去了。

他是真的觉得活着好累,没有一件令他开心的事。

过道里突然有人走过来,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他视而不见地一动不动,等着人走过了,他才缓缓地站起来,也没有打算下楼,而是走进了逃生梯。

静寂无声的楼梯间里,展之行在门后的角落里坐下来,这种狭小的空间让他有种莫名地安全感,

他坐在地上,脑子里什么也没想,放空地发呆,只感觉时间无比的漫长,要熬完这豪无乐趣的一生,更加的漫长。

突兀的手机铃声打破了展之行的宁静,他被吓得一跳,拿起来看着来电显示半天,像是看不懂地瞪着眼,等铃声歇了再响起来时,他才终于认清是方齐的号码,犹豫了一下,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