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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邀前往主控室,鲜明感受到离谢廖沙越来越远,顾长安忽略潜意

识中的不适,回过神来,才发觉张伯伦也在走神,有些好笑地提醒道“张伯伦上校?”

张伯伦干笑了一声,不知如何开口,于是绕着圈子说起了另一件拖延了很久的事“我想,我还欠大校您一声抱歉。关于之前坚称您是弥赛亚的不理智行为。”

这件事还真有些尴尬,若不是张伯伦自己想明白,顾长安真不知该怎么在不冒犯对方信仰的前提下解决,于是顾长安笑了笑“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不是吗?我尊敬你对信仰的坚持,也感谢你的理解。”

张伯伦回想自己当时的狂热,依然有些郝然,他近乎冷酷地自我剖析道“不,我必须向您道歉。将自己的信仰强加于人,这是清醒的我无法认同的,那个时候的我,不仅没有尊重您的无信仰,也没有尊重我自己的信仰。这毫无疑问是对主的亵渎。而做出这种行为,正是因为我在重压下暴露出了内心的软弱,才会毫无理智地奢求神迹,将压力和希望全然寄托在您身上。这是懦夫行为。”

尽管顾长安一直知道这位上校有多虔诚,但亲眼目睹一个人同时表现出全然矛盾的理智与狂热,还是让顾长安感叹信仰的神奇。

“信仰究竟是什么呢?”

话音落地,顾长安才察觉自己将心底的疑问问了出来,在虔诚的张伯伦面前提出这样的疑问,是不太妥当的,顾长安立刻想道歉并转移话题。

张伯伦倒不在意,回答道“大概是,在最困难最无助时,祈祷从天而降的奇迹。您在没有这么强大的时候,比如小时候,遇到坏人,也会大声呼喊求助吧?”

祈祷,就是成年人的呼喊求助。

顾长安露出疑惑的神色“遇到坏人?必须打败他,保护孩子们。”

张伯伦一愣,想到那天说出不少神奇言论的伊芙,不由得对人形生物的教育产生更大的质疑,但此刻不是说这事的时候,张伯伦再看向顾长安时,眼神和蔼得活像个老神父“无论如何,我都必须向你诚挚地道歉,我绝不会再做出那样的行为。”

他很坚决,于是顾长安想了想,温和道“那么,我接受你的歉意。这件事不必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