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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前,喻疏野只是随口在电话里与宴伯父提了一句云云的脖子畏冷,其后宴斐便不断地往医院带各种小毯子小围巾,还有厚实的毛衣,都是宴伯母亲手织的,说是为了织这些东西晚上都不肯睡觉,每一件毛衣毯子围巾上,都绣着白色的小云,或多或少,一针一线,都承载着一位母亲最朴实最真挚的爱意。

王室人情淡薄,喻疏野和自己的血亲只有等级上下的关系,亲情对他而言只是趁手的“利刃”,小时候他被生母当作争夺继承权的工具,长大后,他也学会了利用血亲来为自己谋求最大利益。他的亲大哥因为他的一道命令,现在还在监狱里关着,就算是老国王出面求情,也毫无作用。

他弃血缘至亲如敝履,却希望云云的余生能有亲情相伴,因为这本就是他命中应得的。

这时忽然起了风,宴归云纵使裹成了粽子一样,这风一吹,居然还是挺不住地咳了起来,没两下嘴唇浅淡的血色就消了个干净,喻疏野立时紧张起来,接过管家第一时间递过来的防风毯给他围上。

宴斐插不上手亲自照顾,只能急道:“快进屋吧,别吹风了。”

这种情况这三个月来已经见多了,喻疏野应对起来还算稳妥。

那排低着头不敢作声的仆人但凡多留个心眼,就都能看出上将大人有多心焦。

这个权势滔天手上沾了不少血的强大alpha,终于有了软肋。

宴归云咳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些,他觉出自己被人推着往前动了动,连忙转身,用视线去找寻哥哥,宴斐察觉到他的视线,立即跨步上前:“怎么了?”

“你要回家了…咳咳,回家了吗?”

宴斐点点头,军部情报局确实还有许多事情等着他去决策,不能久留。

宴归云就仰起消瘦的小脸看着哥哥,说:“那我过两天就回家看爸爸妈妈…咳咳…我回去看他们。”

“好,好好好。快进屋!别着凉了!”宴斐只想让他快点回屋避风。

小少爷一边咳一边坚强地提出自己的要求:“我想喝妈妈煮的粥!让爸爸摆好象棋等我!”

“我会跟他们说的!”宴斐轻轻推了喻疏野一把,示意他快点带小云回屋,喻疏野看他一眼,个中含义也无需再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