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延是今天的武力担当,苏梨负责文的,笑道:“是啊,妈我走得急,忘了跟你说一声,叫你们担心了。对了,我跟陆延已经登记结婚领了结婚证,这是咱们家的户口本,妈你收起来吧。”

苏梨从篮子里翻出她趁打扫房间时偷走的丁家户口本,走过去交给了王海霞。

王海霞整个人都是呆的。

苏梨拉陆延过来,让陆延喊妈。

陆延与王海霞有点交情,对王海霞他笑得还算客气:“妈,我跟小丽婚事办的急,您多担待。”

王海霞以前很喜欢陆延,逼着女儿与陆延分手,王海霞一直都没好意思去见陆延,现在见到人了,人家笑眯眯地喊她妈,王海霞脸臊得慌,再看女儿穿的衣服,想到女儿昨晚与陆延在外面过了一夜,发生什么猜都能猜得到,王海霞双腿发软,就要站不稳了。

她战斗力弱,战斗力强的丁海、丁建军听到动静都跑出来了。

丁海一手拄着拐杖一边划着半条腿踉跄地赶出来,看到陆延,丁海瞪着眼睛质问道:“怎么回事,你怎么在我们家!”

丁建军只比丁海慢了一步。

陆延想将苏梨拉到身后,苏梨摇摇头,推开陆延的手,苏梨一个人走到丁家院子中间,面朝门外的村人,大声说了起来:“各位叔伯嫂婶,我叫丁小丽,那里面的是我爸丁海我妈王海霞我哥丁建军,我们家的情况大家应该都知道了,我爸腿脚不行干不了活儿,我书没读完就去服装厂打工,赚钱供我大哥读书,这么多年他年年穿新衣服,我一件新的都没买过,我敢说天底下没有比我更孝顺懂事的女儿!”

村人们互相看看,都跟着点头,不过是又如何呢,当闺女的几乎都是这么过的,家里富裕那儿子女儿都娇养着,不富裕,肯定会把钱都花在儿子身上啊。

“我对得起他们,可他们对不起我,我不求过得跟我哥哥一样好,可至少他们得把我当个人看吧?陈彪也是咱们村的,他前妻怎么死的大家心里都清楚,就那么一个天天动手打老婆的人,就因为他答应给我们家一万块礼金还给我们家盖楼,我爸妈我哥就逼我跟陆延分手,大家想想,陈彪要是没问题,他至于出那么多礼金?他不是要买我当媳妇,是想买我的命啊,人人都想通的事情,我爸我妈一点都不在乎,恨不得越早把我嫁出去越好,好拿我换钱换房子!”

说到最后,苏梨红了眼圈,白皙的脸上挂着两行泪水。

村民们都默不作声。

他们能理解丁家的重男轻女,可故意把女儿嫁给有打女人恶习且逼死人的陈彪,并不是人人都能做到那么狠,就算能做到,他们也不会公然说出来。这事发生在他们身上,他们会找各种借口替自己辩解,发生在别人身上,大家最多私底下羡慕丁家可以用女儿换一辈子的富裕,明面上肯定都骂丁家不是人。

陆延走到苏梨身边,将她抱到了怀里。

苏梨推开他,指着丁海、王海霞、丁建军骂道:“你们仨没良心不把我当人,不在意我是死是活,我自己在意!今天我把话放在这里,我已经跟陆延领证了,昨晚我们俩也睡了,不管你们答应不答应,从今往后我都是陆延的媳妇!陈家那边的亲事你们爱退不退,反正跟我没关系,你们敢逼我,我跟陆延就去派出所告你们!”

王海霞跌坐在地上,捂着脸呜呜哭了起来。

丁海眼睛都红了,气得,一手扶着门一手抬起拐杖指着陆延破口大骂:“你个兔崽子,谁让你睡我闺女的,你赔我闺女!建军,你给我打他!”

丁建军比丁海更生气,急红了眼,他抓起放在墙根下的铁锹,冲过去就要打陆延。

陆延叫苏梨走远点,在丁建军的铁锹砸下来的时候,陆延侧身闪开,再趁丁建军因为惯性往前跑的那几步,一手夺走铁锹,一脚揣在了丁建军腿上。

丁建军从小被爸妈惯着,没干过几天农活没做过几顿饭,养成了废物一个,自知打不过陆延,丁建军抱着腿坐在地上惨嚎起来,说陆延打人,请村人去派出所报警。

警察还没来,陈家来人了。

陈彪还不知道在哪里鬼混,他爸在外面做生意,来的是陈彪妈妈以及陈彪的二叔二婶一家。

听说丁家闺女已经跟陆延扯了结婚证还睡过觉了,陈彪妈妈气得说不出话来,陈彪二婶替她分别骂了丁家每一个人,包括苏梨与陆延,最后丢下一句婚事作罢,陈家人都走了。

就算丁家闺女真是天仙,她都与陆延睡了,还闹得人尽皆知,发生这种事,但凡要脸的人家都不会再娶丁家闺女做媳妇。

谁都知道,丁家与陈家的婚事彻底黄了,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