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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澹放松地倚在他怀里,叼着糕点伸出双手说:“还有手。”

篷歌早已完成自己负责的那部分任务,现下正伏案描花样。年节将近,她想在过年之前给张玉凉和程澹各做一套冬衣作为礼物。

“哥哥,你别老粘着团团,写你的书去。”篷歌专心致志地描着一丛青竹,头也不抬却洞悉一切,知道张玉凉又逮着机会贴到程澹身边去了。

不是她有未卜先知的本事,而是类似的桥段这些日子在她面前上演了无数遍,早已经深深烙印在她心里了。

张玉凉边为程澹按摩边理直气壮地说:“我没有粘着他,我是在帮他缓解身体的疲惫。”

篷歌抬眼看了看粘在一起的两人,好气又好笑,但只是摇摇头,没再说话。

人家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才不要当讨人嫌的拆散者。

扶子缘坐在门边烤火,左手放着烤得松软的饼,右手拿着竹简,看一点吃几口饼,时不时听他们三人说笑,浑身被金灿灿的日光笼罩着,浓密的白发和披风上白绒绒的毛领让他看起来像只懒洋洋的猫。

撕下一块饼放入口中,他举起竹简轻敲额头,冷不防问道:“我记得鸿生老先生写过一篇人与妖的旷世之恋,莫非六公子和团团要亲身将其演绎给我们看?”

程澹原本被张玉凉熟练又高超的按摩手法按得昏昏欲睡,听到这话顿时来了精神,掀起一边眼皮看着他说:“要我说几次你们才相信?我真的不是妖!”

“那你是什么?”扶子缘灵魂反问。

“我是……”程澹卡壳了,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对哦,他既不是妖,又不能算纯粹的人,那他应该是什么?

张玉凉微微一笑,低头揉捏他纠结的脸:“你是上天赐予我的缘分,命运赠送的最好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