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忍冬心里一沉:“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徐院长凝视着窗台上的吊兰,神情幽远:“当年福利院条件不好,你最喜欢吃的小熊饼干,只有每年过生日的时候才能吃到。小熊饼干只有你一个人的份,我怕别的孩子看了眼馋,只好等大家都睡着了,偷偷叫你起来吃。你在烛光里狼吞虎咽的样子真是可爱极了,又让人心疼极了……”
院长的话勾起了徐忍冬的回忆。小熊饼干是他童年为数不多的慰藉,每年只有生日才能吃到,他至今都记得那种把饼干含在嘴里,馋得直流口水,却舍不得吞咽的感觉。但院长这时候干嘛说这个?
徐忍冬忽然不愿再听下去,他果断起身,告辞道:“我的想法不会改变。老师,我还有事,得先回去了。”
他带着逃跑般的心情,快步走到门边。却听身后一声沉重至极的叹息。
“忍冬啊,你知道吗,你妈妈生下你的时候,才只有十三岁。”
十三岁。
这三个字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徐忍冬心上。他整个人都僵住,缓缓转过身,不敢置信地望向院长。
院长满眼怜惜,走到他面前,抬手抚摸他的头发:“我知道,告诉你这个,对你来说很残忍。但如果直到最后你都还记恨着她,那对她来说,也实在是太残忍了。”
……
徐忍冬从福利院回来,看到他家和连乔家两扇大门都敞开着,连乔正搬着大箱子从这边走到那边。
“我来帮你。”徐忍冬过去搭了把手,和连乔一起把箱子搬进自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