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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揉了揉大金毛的脑袋,手边的那包烟已经拆开,被他随意放在了阳台的小桌子上。

“嗯。”周云臣顿了顿之后,转身准备离开,他道,“我回去找沈意,把这件事情给摆平了……曲清的事情十分抱歉,他给你造成的麻烦,我会把解决掉。”

“不要去找沈意了,你要我说多少遍?”苏扬猛地将桌子打翻了,他死死的咬着牙,压着内心的火气,道,“周总,为什么你非要掺和这件事情呢?我跟你有关系吗?”

“三年,你说一点关系都没有吗?”周云臣看着他。

“那还真没有。”苏扬笑了,他道,“您当初找我做陪练,是为了曲清吧?现在人回来了,我们之间钱财这个问题,也已经搞清楚了,你觉得……您适合插手我的事情吗?”

苏扬就差说“心里有点数成不成?”,但是这句话,他都已经到嘴边了,还是把憋了回去。

“周总,您好奇心这么强,媒体知道吗?”苏扬算是看出来了,周云臣这个人根本不听人话,说得好听叫做自傲,说得不好听,就是自负,他道,“那我告诉您为什么,沈意作为我的前队长,他接了曲清的钱,用我的名头来捧红曲清,帮他代打……三年前我车祸后,全身差点瘫痪,然后从鬼门关走了一圈,双腿废了,我的职业生涯从此就了断了,那时候我几乎绝望,沈意他忙东忙西,帮我照顾君君……这三年来,我没跟以前的朋友有过什么接触,但是一直都跟他保持着联系,我以为我们可以一直这个样子。”

苏扬停顿了下来,周云臣预感到后面的话,也许要让他大为吃惊。

“但是知道刚才,我才知道了一件事情。”苏扬他抬眸看着周云臣的眼睛,道,“三年前那场比赛,我有东西落在了训练基地,非常重要,所以我赶回来取,结果路上出了车祸……我一直都很自责自己的不小心,但是就在刚刚,我的前队长告诉我,那东西不是我落下的,是他故意从我的包里拿出来的……他说他不是有意毁掉我的职业生涯,毁掉我的荣耀。”

周云臣不知道该作何表情,他看到苏扬眼里隐隐含着一丝暴戾和绝望,紧接着,苏扬继续说道,“你说,我该怎么办?我一直信任的队长,我一直感激的这个人,却是三年前那场车祸的初始原因……他那样情真意切的道歉,可我……只觉得恶心。”

“他自己说的吗?”周云臣问道。

“对,他自己说的……说到这件事情,我还得感谢曲清呢,要不是他威胁了沈意,沈意怕这件事被曲清曝出来,说不定会一直隐瞒着,一直在我的感激里隐瞒这件事情……”苏扬眼眶微红,他的手紧紧握着轮椅,手背青筋暴突,因为用力太大,指节甚至有些发白,他道,“这是不是个笑话?我特么活的就像是个笑话。”

他恨,恨沈意,恨那个闯红灯的肇事者,可是他什么都没法去做……这样的无力感笼罩着他,他看着周云臣,道,“你还想知道什么?”

“抱歉,我不知道这件事情。”周云臣走到他的面前,半蹲下身子,他道,“我之前问过医生了,关于你的双腿,也许会有康复的办法,即使不能康复,也能稍微好一些……那位权威的专家教授,过段时间就会回国,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我也不确定会怎么样……”

“所以呢?”苏扬问道。

“算是我……这三年来,对你的补偿。”周云臣他道,“当初的确是为了曲清,才会找陪练,因为他很喜欢电竞游戏,但是我对这个并不感兴趣,所以我们之间没有共同话题,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他总说我不理解他,后来他有一天,突然出国留学了,我们之间几次聊不到一起,就分开了……分开后我一直在想……想了解一下他喜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所以就找了陪练,找到了你。”

“如果你当初直接跟我说,我一定不会跟你走的太近。”苏扬今天受到的打击已经足够多了,他也不在乎再多出一两个,他道,“所以我现在跟你分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周总,何必要自讨没趣呢?”

“我的意思是,我说我现在喜欢你,你信吗?”周云臣仔细的盯着苏扬,注意他的每一个神色变化,他道,“我从不开玩笑。”

“那我觉得很无趣。”苏扬他眸光已经冷了下来,他道,“抱歉,我也不开玩笑,您请回吧,照顾好曲清,别让他出来乱咬人。”

周云臣无奈,只好先走了,他也能看出苏扬现在的心情很差,他叹了口气道,“我和曲清只见……我得为他做错的事情买单……这件事情我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十六岁那年,被绑架了,在一个特别阴森黑暗的小屋子里,没有人给我水,也没人给我吃的,我看不到光,直到后来我已经迷迷糊糊,快要昏迷过去的时候,有人救了我,我看不清他的样子,但我记得他的声音,记得非常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