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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他们在前打头,我们跟在后面,这些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人走起来的气场都感觉非同一般。不过最大的原因还是我怂了,什么防护常识都随着行走带的风散出去了。

隔离区的消毒水味道相当呛鼻,熏得脑内思路也渐渐飘乎,我开始忍不住可怜这两个被留下来的家伙,他们自身的病痛可能都没有舆论压力带来的折磨多。

但我对他们的悲悯也就局限在那一小段路上,当宋嘉遥从病床上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我才意识到命运跟我开了个多大的玩笑。

第40章 左大川和宋遥遥18

像是有人在我脑子里放起了炮竹,噼里啪啦几秒钟的光景,就把我所有的理智都炸成了一盘散沙,回过神来我已经手脚并用挂在宋嘉遥病床的床尾,老师骂骂咧咧地在后面拖我,和安保人员一起,差点没把我和宋嘉遥的病床给一块拖走了。

宋嘉遥看见我了,毕竟我闹得那样丢人,还隔着口罩歇斯底里地喊他的名字。

他肯定也认出来我了,过于消瘦的脸把他那双眼睛衬得很大,初见时的那种美感早就被长期的压力,后期的绝望,以及突如其来的病痛磨灭的一点都不剩了,我却只觉得心疼的厉害。

老师被我连累的也倒了霉,板板正正地站在负责人面前挨训,他以前什么时候看过别人的脸色,只是当时的我差劲到毫无自觉,被保安拖出来之后,还在扒着厚重的玻璃往里面看。

回到实验室的路上我才冷静下来,老师把我拉到门口用绿色亚麻布和挂着绣红的支架做成了临时通道口那儿,我以为他会抽我一巴掌,至少也要骂我一顿,但他没有,他个头比我矮一些,再加上常年驼背,看上去更加矮小。

他低着头看地面,我也低着头看着他在看的那块地面,他摘下口罩,我也跟着摘下口罩。

我猜他肯定憋了一肚子话,只是看见我当时的落魄样儿什么都不说出来,最后只是干巴巴地把口罩戴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