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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呀,兄弟装。”他没有丝毫反驳意思的反驳。

“就、就是情侣装!”崔星灿很坚持地说,他弟弟很想告诉他,你嘴都快咧到耳根了。

可看他那个不依不挠的模样,也有了笑意,懒得说了,“行行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很多时候,崔星灿不像哥哥,就像个小孩子一样,可是这种小孩子样的性格,小时候是自己维护他,后来大了,就是他维护自己了。

崔梦忱记得有次跟物理老师课上闹起来,具体什么原因他不记得,似乎是老师非要说他是对的,而崔梦忱只认自己的科学。后来他一点儿也不想跟那个老师多说什么了,更不想争论多余的,但是那物理老师不仅将他赶到走廊罚站,还用恨不得让全校都听见的嗓门羞辱他。尽管很多人围观,崔梦忱也没觉得多尴尬多无所适从。就是他自己都不在乎的场面,崔星灿却站出来,不知道多少围观的人在笑他结巴,笑他义正言辞地连话都说不清楚,可崔梦忱永远记得,崔星灿挡在他身前,脸涨得通红,眼睛也红得可怕,他说:“老师,不、不知道您、您哪里学得物理,什、什么师范学、学校?我不、不知道,可我弟弟,他、他是要去普林斯顿的!”掷地有声地让全场安静下来,连根针落下来都听得见那种安静。

那天他说话格外的结巴,崔梦忱半是感动半是无语,普林斯顿大学的天体物理是不错吧,崔星灿是打哪儿听来的?但他从小学的那些可不是普林斯顿大学的课程能比的。

但他依旧觉得内心又满又涨,一边骂着他傻瓜但是脸上却开心得不得了。

崔星灿也是,他那天写了无数次检讨,被迫去办公室找那个物理老师道歉,真的,要不是是韩老师揪着他的领子,崔星灿还得跟那物理老师吵起来。

晚上睡觉时他们互相拥抱,他还一直告诉小结巴,真的,别跟没常识的人一般见识。

那个物理老师并不是个例。比如星灿从来不让他干家务,就连韩老师吩咐的也暗地里全帮他干了,崔星灿这么做的原因其实是:我当成珍宝的人,怎么可以在别人眼里什么都不是,他那么聪明那么有才华,那么好看的手,我只愿意捧在心上亲吻,怎么能干家务呢。

——崔星灿是把这个弟弟当成命根子,不,是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的人来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