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一点声响,很快又被她咽了回去。

祁沉星眉心蹙了蹙,眼底骤然暗沉得让人心惊:

“唐姑娘。”

唐依冷汗涔涔,这声呼唤仅仅是从她耳边划过,她没有意识到这是在喊自己。

“啧啧。”

站在木屋台阶上的温颜悠悠然地往下走,好整以暇的看戏表情像是无声的羞辱,她玩耍似的将长鞭一圈圈缠绕在手心,一面道,“原来是对苦命鸳鸯,在我这儿搭戏台子来了。”

在温颜走来的瞬间,祁沉星察觉到暗处所有机关的细微声响都停止了。

他收回卡在另一处的左手,站稳后,伸手试图将唐依扶起来,他的手指触到唐依的手臂,低声道:“唐姑娘,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唔?”

唐依这次听清楚了,后背上的痛楚同时袭来,她的额上又渗出了几缕冷汗,眉眼无意识地皱在一起,像极了淋雨后的动物幼崽,小心地龇牙咧嘴,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祁沉星打量她几眼,收回视线,看向温颜:“在下祁沉星,受上元真人命,前来取机关琼。”

他抛出一块玉牌,收回的手隔着两指距离,虚虚地停在唐依的手臂边,他的脸色也不大好看,透出一种脱力后的苍白,声音较平时更冷了几分:“温姑娘,我无意冒犯,只为师命而来。”

温颜神色一僵,随即被她讽刺的笑意掩盖:“我道是谁,原来是上元真人的弟子。怎么,特意叫我一声‘温姑娘’,是想借哪一势来压我呢?”

旁听的唐依有些恍惚:按理来说祁沉星应该不知道温颜的身份,是在他俩后续一起过关打怪的时候才互换身份的,更别提是喊一声“温姑娘”了……

祁沉星眉眼不动,四平八稳地道:“温姑娘说笑了。”

“你既知道我是温颜,也该知道我脾气不好。”

温颜冷哼一声,“我父亲与上元真人交好,我却没有与你交好,今日是我在这里,必定是要为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