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若平静的看着他。
好人不一定是好官,何况谭瑛本也算不得什么好人,他今日全是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贪污索贿、滥用刑罚、徇私包庇……一桩桩证据确凿,没有人逼他,都是他自己主动做的。
谭瑛颓然,其实他料到过自己会有今日,只是没想到来的这样快。
他起初做这些只是为了叫圣上安心,他有短处,圣上才会放心用他,如此他便只能靠着圣上。
可日子久了,连他也不知从何时开始,收入囊中的钱财越来越多,手里的人命也越来越多,欲/望也愈发膨胀,待回过神来,已经不能后退。
“走吧。”他似认命起身。
与南若擦身而过时,猛然抽走了他腰间的刀,没有丝毫停顿,干脆利落地抹了脖子。
鲜血喷溅出来,落在了南若崭新的官服上,像是一种无言的征兆。
谭瑛冲着他笑,好似在说等着吧,我的下场之后就是你,握着刀倒了下去。
南若面无表情抹去眼皮上的血,蹲下身给谭瑛遮上了双眼,抽走自己的佩刀。
不,你错了,我绝不会是你。
轰轰烈烈的弹劾以谭瑛自裁落下了帷幕,他的自裁叫永昭帝念了旧情,没有牵连他的家人,只贬回了祖籍,之后永昭帝和朝臣们各退了一步,永昭帝处置了谭瑛,又暗示今后不会再派銮仪卫监视内宅,朝臣也不再继续弹劾,銮仪卫仍然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