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周周立即轻声打断她:“您稍等。”然后将电话递到了林杨的手上。

不知道林杨妈妈是怎么样多方打听才能找到余周周这条线索。林杨被抓了个正着——无论是弃考这件事情,还是余周周。

林杨一直懒洋洋地答着,脾气倒是不错。

“嗯。”

“没办法,我必须出来找她。否则我还是人吗。”

“我没跟你急啊,我现在态度很好的。再说现在回去也没有办法再参加考试了,你让我专心找她吧。”

“妈妈,你好好劝劝凌翔茜她妈,凌翔茜在我和蒋川面前再怎么装,其实我俩都知道,她那个神经病的妈妈——好好好,我尊敬长辈,我尊敬长辈。反正,凌翔茜这么大压力,全是她妈妈造的孽……好,我不胡说八道,我尊敬长辈……”

余周周在一旁听得很想笑。她喜欢看林杨吊儿郎当的样子,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

突然林杨沉默了很长时间,表情也渐渐严肃。

这样的静默持续了很久,直到他们已经走到了路的尽头。

“妈妈,这是我的事,也是我的选择,是对是错,我自己担着。”

他挂下电话,再一次轻轻地揉了揉余周周的脑袋,充满了安抚和保护的意味。这么长时间以来,余周周这么多年第一次认认真真地、毫无成见地观察他,她一直以为他还是一个被爸爸妈妈和周围人寄予厚望的、一路顺遂的小男孩,自以为是,充满阳光,可是此刻才发现,他的语气中有什么东西在破土发芽,无关优秀,只是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