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野皱着眉头,走进病房,伸手探了探时苁的小脑袋。

他的手掌比这便宜弟弟的脸还大,时苁身上冷得不像常人,呼出来的气也都是寒的。

“哥哥,苁苁冷!”

他身上热,小家伙就往他怀里钻。

时野嫌弃地拎着时苁的衣服:“小鬼,离我远点。”

可病号服太宽大了,时苁小小一只,差点从衣服里滑出来。

他不管不顾地钻进时野的怀里,双手双脚都抱住时野的身体。

哪怕浑身冰冷,小家伙身上也很软,带着一点儿淡淡奶香味。

时野皱着眉,怀里像捂着一块大冰块,他转身询问医生:“他身上怎么这么冷?”

医生对此也束手无策,这已经超出了医学能解释的范畴。

江静玉也同样如此,时寅铭在隔壁房陪着她。

一旁的小护士插嘴:“也许,是某种罕见遗传病?”

这样的说法倒也有可能。

如果说是传染病,毕竟时寅铭还活蹦乱跳着。

时苁是江静玉的孩子,可能真的是遗传了什么怪病。

可怜三四岁的孩子,藕节似的手臂上全是竖起来的汗毛,觉得他怀里温热舒服,便怎么也不肯撒手,护士们一上来掰扯就哭,眼泪濡湿了时野的胸膛,他的心口冰凉一片。

他终究是心软了几分,任这个小鬼抱着。

现在的时苁还没有学坏,从学会说话起,就喊他哥哥。

他从来没拿正眼看过这小孩,江静玉的孩子,他不狠心掐死就已经算是仁慈。

时苁问,“哥哥,我是不是要死了。”

死这个词是时苁刚学来的,这几天频繁听见大人们提,哪怕在病房门口,也会有抑制不住的高声响传进门内来。

小孩子不懂死是什么意思,天真地又说:“像你妈妈那样吗?”

时野一哽,身上气息骤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