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时苁一点也不识趣,再度跑到他身前,伸着两只肉乎乎的小手臂,仰着头:“哥哥,抱抱!”

时野毫无耐心地瞪时苁一眼,语气冷绝,“走开。”

他的眼神太过冷厉,时苁捂着胸口,一瘪嘴哭了。

江静玉赶紧搂住儿子柔声哄,时野居高临下看着这对母子,眼神厌恶,“哭什么,老子不是你哥。现在不是,以后更不会是。”

“啪——”

话音刚落,后脑勺就被一串直直飞过来的金属钥匙砸了个正着,坚硬的不规则金属磕得他的后脑火辣辣的疼。

时寅铭刚下车就见了这幕,震怒下大声地叫了他的名字:“时野!”

脑袋被砸到的那一处很疼,六月的风里满是火药味。

时野麻木转过头,盯着时寅铭,漆黑的眼眸里翻涌着情绪,像是暴雨来临的前夜。双拳紧握。

时寅铭走到近处,声音里全是火气:“你怎么和你妈还有你弟弟说话的!”

这熟悉的开场白,他这半年已经听了太多太多遍。时野嗤一声笑了,一字一句地道:“我妈死了。葬在青城,你忘了吗?”

“啪”的一声。

是时寅铭震怒下给的一巴掌。

时野偏着脸,不怒反笑,声音平静地继续陈述,“在你和江女士颠鸾倒凤的日子里,她捧着你的照片郁郁寡欢。”

江静玉脸色难看。

谁都知道她是小三上位,别墅里的佣人们虽然平日里低眉顺眼的,可看她的眼神里也总透着几分古怪。

她的上位过程确实不太光彩,也曾在午夜梦回试图后悔。

可当时时苁已经两岁多,为了给时苁更好的成长环境,她咬着牙地住进了时家,等到时野母亲一走,便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时家的女主人。

时寅铭无法忍受儿子揭短,指着时野的鼻子大骂:“你这个废物有什么资格指责你老子?!你自己看看你这半年都干了些什么事?”

时野耳根一片嗡嗡响,时寅铭的怒骂声、江静玉故作强忍委屈的劝解,还有时苁被吓到的呜呜大哭声,一下又一下地刺激着他的耳膜,太阳穴在不住地“突突”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