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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沉默 郑二 850 字 2022-11-16

城郊大约是要开发,但不确定,地皮如今还没有涨价,市政厅里封锁消息很严。长风现在的住院大楼落成于90年,按每年上升的住院人数计算,这幢楼最多还可以坚持三四年。是该造新楼了。

“等你觉得是时候,我怕,连站脚的地方都是别人的了!”父亲微怒着说。上了年纪,他比早年更容易动怒,天下唯我独尊似的,说出话来不许别人有一点异议。这脾气似乎也遗传了五分给我,所以我沉默了。我做事,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

柳姨敲了敲碗沿,假意瞪了父亲一眼,说:“饭还吃不吃了?要是不吃,你们父子俩就下去,别人还得吃呢。”

有的时候人的感情的确很难捉摸,母亲去世那年,柳姨被我视为万恶之首,可随着时间推移,这种仇恨不知不觉转移到父亲身上来了,因为柳姨毕竟是个女人。我的观念里,女人,就像是院里的护士一样微不足道。上半年外科一个护士犯了小差错被辞退了,水含来说情,我是当着她的面说的,护士,大街上一抓一大把,五百块钱一个月都不用你请。

换个话说,我觉得,女人更像是宠物。所以,一切的罪责都应该是父亲的。如果查到母亲当年的住院病历和手术记录有问题,我估不准自己会做什么,也许,是找个律师吧。

雁文突然站了起来,一句话不说就想走开,正好做了父亲的炮灰:“干什么去?走开也不说一声,怎么教养你的!”

“我就这样儿!”雁文回的僵硬。

“就哪样?!你再说说看!”父亲猛的将碗砸在饭桌上,“你倒是长进了!”

不用想也知道父亲这是迁怒,我翅膀硬了,他要不动了,但雁文还是可以用来打骂的,他不是他亲儿子,怎么样都不会心疼。

可雁文哪里是会忍气吞声的人。他的气势也不弱:“是不是很奇怪啊,不吃你的饭我也这么长进,很意外吧?”

父亲气的不行,说:“钮嬷嬷就这样教你的?我就知道,就知道……你这是劣根!你到底是什么东西生出来的!”

坏了,踩到导火索了,十五六岁的孩子最敏感,父亲提到了他最忌讳的两个人,把他彻底弄火了:“是谁生出来的都跟你没关系!我警告你,不许说钮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