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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筝只好倒了杯中冷茶,又将杯子放到桌上,看着闻泽端起茶壶给她倒热茶。

色泽浓郁的茶汤落入杯底,闻泽问她:“玄武令还在你那?”

殷筝又一次端起茶杯,应道:“在,给你吗?还是迟些回城,给陛下?”

闻泽挑眉:“你不要?”

殷筝轻吹茶面升起的热气,道:“我要来又没用。”

且不说她只是卫十砚的继女,没有带兵打仗的本领,即便有,她也不太想和玄武营扯上关系。

殷筝就着杯沿抿了口茶,入口格外苦涩,回味也特别的甘甜。

闻泽道:“卫十砚身死,我们这边总要给个由头,你可有什么想法?”

殷筝想了想,道:“卫十砚与齐王同谋,于十九年前举兵谋逆,但因安武郡主领兵平叛,卫十砚毁约撤军。”

闻泽:“证据。”

“从李纯的那些信里挑选出几张能用的,断章 取义,作为物证。至于人证……”殷筝一边说,一边放下茶杯,拿出怀里的玄武令,又解开腰间一个小荷包,从里面拿出用纸包裹的金丝乌骨碎片:“忘音寺的止忧大师可证明十九年前曾有人率领军队潜伏于此。幽州的官员也能证明,十九年前卫十砚不曾率领玄武营巡视幽州,相关的文书记录只是掩人耳目的手段。”

殷筝拿着碎片在玄武令上对了对,然后又收起碎片放回荷包,把玄武令递给了闻泽。

闻泽:“不为齐王平反?”

殷筝对她那素未谋面的外公并无感觉,只道:“齐王谋逆是事实,卫十砚派人怂恿他,可没叫人拿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谋反。更何况,他若是无辜了,我娘……安武怎么办?安武亲手杀了他,他若无辜,错的不就是安武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