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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沈西回头慢慢道,“回家。”顿了顿了又说,“要不然你想去哪儿?”

陵尹竹起先还没明白,片刻才反应过来这人调侃的语气。心里大骂,靠,这人怎麽会越来越讨厌!

虽然脸上一副不清不愿的样子,可走著走著,依然忍不住回握住了那只牵著自己的微凉的手……

秦笙过的很不好,吃不饱饭,睡不著觉。

夜夜担惊受怕不说,还是常常莫名其妙的就会挨一顿拳脚。

很多次隔壁床的那个家夥都会一根接一根的抽完烟後就眯著眼用一种很恶心的眼神看著自己。

秦笙觉得破败污浊的衣服根本遮不住他那粘稠的目光。

要不是他知道这个人毒瘾很深,而吸毒的一般都已经失去某些能力了,他想,他一定不可能再在这里待下去的。

然而事实上,即便没有这个人,他也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到这里以後他从来没有洗过澡,衣服也只有这一套,破了就只能将就的挂在身上,而秦笙的病号服差不多已经不能算是衣服了。

他的神经紧绷到失控的次数越来越多,长长一尖叫就是几个小时,喉咙哑的说不出话了,他就用手用脚去踢门捶打,当然除了伤上加伤之外,根本没有用处。

他也不会有闲余的思想去整理自己究竟为什麽会在这里,到底得罪了谁。

他只剩恐惧,恐惧到了顶点就发疯,发完疯开始发呆,然後清醒的时间,就用来怨恨。

他原来是抱著希望的,大部分是对井凰的希望。

还有那自己也不愿意承认的,那一小部分,对陵尹竹的希望。

井凰平时这麽宠他,秦笙不相信自己会被这样不闻不问的丢弃了。他总是为井凰找借口,可一次一次的失望过後,怨怪和忿恨慢慢的将之一点点的替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