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千墨原本没有想到孟曈曚,陆由这样一问,心却被扎得疼。
帮曈曚上药,为数不多的几次。而且,都不很愉快。
他最听话的时候,就是昏过去的时候。只是,连昏迷都满心戒备。
陆由安安静静地趴着,他也有心事。
他想,哥哥了。
陆甲也打过他,最近的一次,是球杆。
哥哥最爱惜的球杆,打自己的时候打断了。也怪自己不懂事,不肯吃早饭。其实,他是想帮爸爸买个打火机的,进卡狄之前,他的概念里zippo就是最大的大牌了。爸爸低声下气地托人给哥哥找工作,在人家面前点头哈腰的,帮着点支烟,塑料打火机别人都看不上。那是他记忆里,孤倔的父亲第一次梗着脖子去求人吧,哪怕,他的脾气不好,哪怕他骂自己是狗娘养的小畜牲,可陆由心里,永远当他是父亲的。
陆由又哭了。
眼泪打湿了枕头,哭了一会,就觉得眼睛又涩又冰凉的。
徒千墨轻声道,“好了。别哭了。你二师兄要是在,见你挨点打就哭成这个样子,肯定罚得你连鼻涕都不敢流。”
“那是他的事!”陆由叫了出来。
徒千墨呆了。
陆由自己,也呆了。
他怎么敢和徒千墨发这样的脾气,甚至,徒千墨并没有做错什么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