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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乡看着“永久结扎,不可复通”这几个字点着头说:“八成是假的,那周哥你准备怎么做?”

“还想劳烦弟弟帮我请几个人,再请个同乡包辆车,把孩子带回家做检查,这帝都真不是人待的地方,好好的孩子,待的跟我离了心,多大点事儿,现在弄得父子不和。”说完拿出钱塞到同乡的手里。

这事儿对于人缘不错的同乡来说是小事情,一点不麻烦,他在帝都的老乡没有十也有四五个,架着单薄的一个年轻人回老家能是什么难事,何况还是孩子父亲提出的。

这在他们眼里不是犯罪,不是拘禁,也不是绑架,就是帮一个苦命的老父亲收拾不听话的孩子罢了。

这种事情放在一般的父子关系里,孩子还真没办法反抗,一是想不到会被家人找来好几个中年汉子给架走,二是人这么多也反抗不了,稀里糊涂可能就被这么一路开着面包车给整到老家去了。

但周云逸不是稀里糊涂毫无防备,他在周德宇出现的时候就立即警觉起来,也知道这些人会用多么简单粗暴的事情来折腾一个人,这些手段在你没有经历之前,你可能根本就想不到他们会这么做。

周德宇给好处费拜托同乡找来了四五个汉子,有两三个是在工地上干活的苦力,一把子力气,别说弄一个年轻人,就是两个也是不在话下,更何况还是好几个,一行人六个,聚在一起后,周德宇先是请这几个人吃饭,在酒桌上诉说自己的不容易。

“几位好兄弟是不知道我的艰辛,在镇上开个小店,努力把两个孩子供上大学,但是上了大学,两个孩子就跟离巢的小鸟,一去不复返,大学四年一次没主动联系过,现在毕业,他妈想他的不行,家里也是担心他,这不,摆脱同乡骏弟来找他,找到他也没说见到家里人亲亲热热,冷心冷肺,还跟我说要跟家里断绝往来——”说完这些话,一脸苦楚的看着周围的男人们。

这些男人们听的是气愤不已,连连骂道:“读书读到狗肚子里了,简直混账,家里花了那么大力气把他供出来,他竟然转头把父母给抛弃了,这是要过上新生活,跟老家的人都忘光光啊。”

“活生生的白眼狼,呸,真不是个东西!”

周德宇说:“唉,你们也别骂了,这孩子是来到大城市,看花了眼,觉得我们没本事,家里不富裕,嫌弃我们呢,等到回老家了,或者我从前那个儿子就能回来了 。”

“对对对,有些人啊,就是来到大城市看花了眼,以为自己也能成为人上人,觉得老家里的父母是拖累,等到回到老家住段时间,家里好好教育教育,就明白,人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不能忘了根,不然啥都不是。”

动员大会大家酒足饭饱,商量好日期,拿上红包便各自散了,这算是个预付款,等到事情成功后,还会给发红包意思意思。

周德宇特意看过天气预报,挑了一个阴雨天,阴雨天外面的人少点,办事也方便。

只是他千算万算也没算到周云逸早有准备,所以当他们一行人坐着面包车蹲守在周云逸常出现的那条街时,周云逸便发现了这辆突兀的面包车,虽然车前排坐的人都不认识,可看面相便觉得和周德宇还有他那同乡是一个路数的,穿衣打扮,肤色等等都非常相似的一伙人。

这场守株待兔注定不会成功,甚至还惊动了时不时在巡视的片警询问,发现他们车上还有绳子胶布之类的工具,直接给一伙人带到了公安局,一通询问,问他们想干什么,鬼鬼祟祟,还准备了这种东西,不知道的以为他们想绑架勒索。

绑架勒索这种事情有多严重,周德宇当然知道,但在他们眼里,父亲把儿子绑回家什么问题都没有。

虽然什么事情还没发生,但负责人的警察让他们以后不准来这条街,来了就会被盯梢,当然也不会因为他们车上有工具就把人拘留,问完后,警告一番便把人放走了,盯着他们离开这条街区。

后来周德宇又带着人去了周云逸住的附近,只是周云逸这段时间天天身边都有人陪着,像是有保镖。

看到五大三粗的人,周德宇不禁问自己,难道儿子说的是真的,他真的和一个有权有势的人在一起,那人派人来保护他的?

周云逸知道周德宇不会轻易死心,为了给他沉痛一击,决定和他正面对话。

这对于鬼鬼祟祟想躲在暗处伺机而动的周德宇来说还挺突然的,但是又没办法拒绝周云逸的提议。

“你说你和我一起再去医院检查一次?”周德宇语气将信将疑。

周云逸气定神闲地说:“我知道你不相信我给你的报告,觉得我是在骗你,因为你觉得不会有男人傻到给自己结扎,但对我来说这是一种解脱,你不相信,那我就亲自陪你去医院做检查,让医生告诉你,哪所公立医院,你选,我跟你去,免得你觉得我收买了医生。”周德宇这样的人觉得男人结扎就会丧失性能力,和被阉了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