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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慨棠愣了愣,疑惑地问:“什么?”

“我……应该向着你,帮帮你。”顾慨梅说得吭吭哧哧,语焉不详,但顾慨棠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了。他站起身,向外看,轻轻咳了一声,问:“为什么?”

顾慨梅沉默了好一会儿,说:“……我怕你恨我。”

她是那种安于现状,希望生活平安稳定的人。微小、能提高生活质量的改变是顾慨梅愿意接受的,但风浪大一些,就能让她惊慌失措,失去理智。

她和顾家父母一样,因为顾慨棠的所作所为让他们感到不安,所以试图刺痛顾慨棠,希望他能恢复理智。

但顾慨棠到上海参加比赛,离她远了,顾慨梅又开始想,感情的事,真的是靠理智能割裂的吗?

……人,是不是都会对最亲近的人毫不手软?哪怕对方曾经用手臂坚定的把你护在怀里。

顾慨棠闭上眼睛,心情动荡难安。

挂了顾慨梅的电话后,顾慨棠又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

前些天既要在医院照看父亲,又要留意竞赛的事情,顾慨棠的脑袋里一直绷了一根弦。

现在这根弦突然断了,那些杂七杂八的碎屑碎事就一股脑涌了过来。顾慨棠越想越头痛,他吞了两片感冒药,下午三点钟就躺在了床上。

感冒药有安眠效果,顾慨棠被人摇醒时已经是六点钟了。冬天白天短,窗外一片黑,顾慨棠睁开眼,就看见床边站着三个模糊的黑影儿。

床头灯被人打开,原来是刘浩然、阚平,还有一个服务生打扮的矮个男生。

“……老师,”顾慨棠从床上坐起来,有些茫然地看了看,问,“您怎么回来了?不是去东方明珠了吗?”

“我给你带了饭。”刘浩然说,“打电话不接,敲门也不开门,我以为你出了什么事,让酒店的服务人员过来开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