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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爸爸艰难地指了指口袋。

药瓶就在外套里,十分好取,顾慨棠给父亲服了药,才打了急救电话。

赶往医院的路上,顾慨棠突然想到,那药瓶为什么那么好拿,就在父亲触手可及的地方?

顾爸爸人很瘦,有些贫血,工作太忙、或者情绪激动,都有可能诱发心绞痛。但近些年来很有好转,有许多年没复发。顾慨棠都忘了父亲带着心脏疾病,不能动怒……

大概是最近被气急了,顾爸爸曾经再次复发,才将药瓶放在那样容易被摸到的地方。

窦争跟着一起来到了医院,但顾慨棠再没有跟他有太过亲密的动作。

父亲在里面做检查,顾慨棠和家里人在外面等结果。

顾慨棠抱着父亲的外套,从口袋里摸出来一盒吸了大半盒的烟。

顾爸爸本来就瘦,回来这些天,又明显得憔悴下去。顾慨棠只心急于什么时候能解决问题,却没有考虑到父亲的身体、父亲的心理能否承受。想到这里,顾慨棠十分愧疚。

他将顾爸爸的烟放到自己的口袋里。此刻,顾慨棠的心脏像是被拧着的毛巾,毛巾的一头是父亲,一头是窦争。情感上顾慨棠谁都想偏向,但谁都不允许,弄得顾慨棠身心俱疲。

医院里人来人往,九点钟时,顾慨棠对顾慨梅说:“你送窦争还有妈回家,我在这里陪爸。”

“哥……”

“去吧。”顾慨棠按按太阳穴,看了眼窦争,道,“我有话要和爸单独说。”

第62章 不管等多久,等你七老八十……我也等,我也要和你在一起。

但顾爸爸从诊断室出来后,顾慨棠什么都没和他说,只是很安静地陪在他身边。

顾慨棠不主动开口,顾爸爸也就不说话。两人之间的交谈简短而生疏,大多是‘要喝水吗?’‘不喝’,抑或是‘饿不饿?’和‘不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