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问题，程父程母脸上一时间有些尴尬，他们确实没有打算让程雪回到温家夫妻身边的意思，他们想着他们也不差钱，多养一个女儿也没什么，补偿给温家一笔钱就是。再者在他们心中，程雪就是他们的女儿。

“所以我们不可能换回去，你们已经有了一个女儿承欢膝下，应该也不多我一个吧。”顾晗不理会两人的尴尬，继续道：“说实在的，我们之间只不过是才认识，又能有多少感情呢？你们对我，或者说对亲生女儿只不过是愧疚而已。”

程母连忙否认道：“不，不是的。我们是爱你的，阿晗。”

“爱我？”顾晗听到这句话摇了摇头道：“你们已经把对女儿所有的爱意都倾注在程雪身上，没有我，你们也可以过得很安逸快乐，就如同我和我的父母一样。”

“许是老天爷的一个玩笑，把我和程雪互换了身份，但是却也给了我们双方爱他们的父母。”顾晗看着身边的温父温母神态温柔道：“我的父母爱我，就如同你们爱程雪一样。”

“看你们的样子，即使我跟你们回了程家，你们也没有让程雪回到我父母身边的意思，不是吗？”顾晗轻声问道。

比起程母被问得哑口无言，程父心态还算平稳，答道：“我们确实没有让雪儿回到这里的想法，我们相信雪儿会和你相处地很好的，你们都是好孩子。”

顾晗听到这句话轻笑一声道：“也许下面的话会冒犯到您，但我还是想说，您有些主观臆断了。”

“先不说程雪会不会和我好好相处，单说我跟你们回到了程家，那我的父母呢？”顾晗摇了摇头道：“他们养育了十几年，将我培养成才，我如果跟你们走了，程雪又不回来，他们会膝下空虚的！”

“至于程雪？我不想做过多的评价，程雪这次没有跟来，是也害怕回温家吧。”顾晗对着两人道：“她不愿意回，我们也不说什么，但是我的父母不能没有女儿，所以我说我是他们的女儿，现在是，将来也会是。”

程父程母听到温晗的话，想到女儿听说他们要来找阿晗时候的样子，拖着拽着不让他们来，他们说让她跟着一起去，见见自己的亲生父母，她直接生病了，没法过来。现在想想，这病生的太巧了，恐怕是不想跟他们来吧。

程父程母在商场上开拓这么一片事业，都是人精儿。之前是被亲情的面纱遮挡，看不清楚，如今这层面纱被揭开，他们很快就能想明白女儿不愿意认亲生父母的原因，特别是面前这间有些拥挤的三居室，阿晗简单的穿着，和女儿从小生活的环境可谓是天壤之别。

“所以你们舍不得程雪，我也舍不得爸妈，这本身不就是件两全其美的好事吗？”顾晗笑道：“我们都有各自不愿意破坏的家庭，又何必让原本和谐的家强加一个人进去，或者减少一个人，这样不止各自的家庭尴尬，就是那加进去的人也会尴尬。”

纵横商场这么多年的程父发现，自己这个亲生女儿，不止口齿伶俐，更擅长揣摩人心，一下就能抓住他们心中的弱点，能够看清事情的利弊，让他一时无法反驳。

“你是个懂得感恩的好孩子。”程父叹了一口气，制止了旁边想要说话的妻子道：“你也总要给我们时间考虑考虑。”

“好。”顾晗看得清楚，程父比程母更加能看清形势。

说完此事后，程父便带着程母告辞了。

离开温家后，程母瞪了丈夫一眼，“你还说考虑考虑，我看你是诚心将阿晗往外推？你这么说，她以后还怎么会愿意亲近我们？”

“那你要我怎么说？”程父无奈地道：“阿晗说得很对，我们舍不得雪儿，雪儿的心思又多，阿晗又是个主意大的，两人若是生活在一起，肯定会有矛盾的，到时候你向哪一个？”

“我，我……”这个问题让程母一时回答不出来，一个是失散多年的亲生女儿，满心都是愧疚，一个是亲手拉扯大的养女，倾注了自己的母爱，她真的不知道该向哪一个。

“所以阿晗说得很对，我们舍不得雪儿，那温家夫妇估计也舍不得阿晗，两个孩子都已经成年了，现在换回去，反而尴尬，还不如维持现状。”程父叹了一口气道。

程母想都不想，直接拒绝道：“我不同意，你看阿晗现在过得什么日子，我看她刚才用得手机，都还是那种没人用的老年机，衣服也都是一些大众牌子的，她这些年得受了多少苦啊！”说到这，程母忍不住哭了起来。

至于被程母说得用老年机的顾晗，此事正被温父温母塞了一堆钱，让她拿去买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