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铃开始打响,操场上打球的少年们飞奔向教学楼,有人路过他俩不远处,新奇的议论:“怎么甄元白也罚站了?”

“卧槽,他现在跟时不凡真是一条船上的了啊?”

“啧啧,时不凡真牛逼,把天使拉地狱来了……人家以前多乖一孩子啊。“

“得,下周校刊标题绝壁是‘一中模范生跌落泥潭为哪般’,他又得上头条。”

几个人嘻嘻笑着离开,不断有人从他们跟前跑过,都用意外和不敢置信的眼神看甄元白。

时不凡倒是好说,失忆了脸皮还是那么厚,他双手插在口袋里,眼神轻蔑的不像在罚站,倒像是坐在王座上。

操场很快空无一人。

时不凡虽然嘴上说甄元白应该好好学习,但心里头对于他跟自己同甘共苦这事儿还是很受用的,等到操场上渐渐没人了,他转脸去看甄元白,这一看,却忽然一愣。

甄元白的脑袋一直没抬起来,雪白的鼻尖微微泛红,额前微卷的刘海垂到了眼睫毛上,有一滴水珠儿没有经过脸颊,直接从眼睛里,垂直砸在了操场的红色跑道上。

“……”

空气一时寂静了,操场的小风好像也没了。

时不凡拿手轻轻碰了他一下:“……元,元元?”

甄元白这辈子都没被人这么围观过,他原本还很安静,被时不凡这么一喊,忽然没忍住,嘴唇一下子抿成了曲线,眼泪珠子大颗大颗的掉了下来。

时不凡捏了捏耳朵,眉头皱了起来,他不安的舔了舔嘴唇,伸手把甄元白扯了过来:“真是,哭什么啊……这有什么的,不就罚个站么?不是有时哥陪你呢么?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