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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上帝啊,你说什么?什么刺杀?什么德国军官?我的安东尼怎么会…………”布朗热太太无法相信,一旦听到“刺杀”或“德国人”,安东尼生还的希望则变得无比渺茫,她痛苦地靠在布朗热教授肩上,不断抽泣。

布朗热教授推了推细边框镜架,安慰说:“这真是无妄之灾……别担心我们,伊莎贝拉,被德国人审问二十四小时,你比任何人都需要休息,好孩子,上楼去吧,接下来是好是坏都交给上帝决定。”

素素向布朗热教授与计文良分别道谢,拖着满身疲惫回到二楼卧室,被党卫军“清扫”之后的屋子仿佛经历过一阵龙卷风,她的日记、信件以及内衣,通通陈列在阳光下。

她原本打算先去好好洗个澡,换上睡衣再上c黄,没料到门一关就困得睁不开眼,晕晕沉沉爬到c黄上,倒头就睡。梦中没有战乱也没有纷争,只有香软的白糖糕与浓汤外老货郎的叫卖声——

小三子,拉车子,

一拉拉到陆家嘴。拾着一包香瓜子,

炒炒一锅子,吃吃一肚子,

拆拆一裤子,

到黄浦江边汰裤子,拨拉红头阿三看见仔,

拖到巡捕行里罚角子。

这回,海因茨又被赫尔曼拉去歌舞厅买醉。

台上,又是一样的大胸脯歌女露着雪白大腿,穿着近似火鸡毛的裙子,一边唱着《温柔小酒馆》,一边向台下的军官抛媚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