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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可恶的、刽子手一样残忍的中国女人…………

她很快拐进布朗热家,雅克街又只剩下他一个,在人人围炉度圣诞的美好时刻,靠着和他一样孤独的太托拉轿车慢慢地一口接一口地抽着烟。

可恶,什么味道都没有。

可恶可恶可恶,她带走了他对于香烟的依赖。

但或许,真该试试美国人的骆驼牌香烟,也许美国人的尼古丁能帮他戒掉对莉莉玛莲的思念。

谁知道呢?

窗口又飘出圣诞歌:

boule de neige et jour de lan

et bonne année grand-ère !

vive le vent dhiver !

圣诞快乐,铃儿响,铃儿他妈的一直响。

他烦躁地抛弃了抽到一半的香烟,捏了个扎实的雪球往二楼窗户上砸。

一头枯黄卷发的主妇推开门,“谁!”

海因茨戴上军帽,并腿直立,向满脸怒气的太太敬军礼,在积雪未清的雅克街上对视三秒钟。他从容不迫地拉开车门,发动汽车,驶离事发地点。

很久很久之后,才听见关窗声,太太用法语骂,“该死的无聊的德国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