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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离港 兜兜麽 899 字 2022-11-16

温玉这段心理活动如果折现,一定把温妍吓得退避三舍,坐实“怪物”这两个字。

不管有多么充分理由,你不可以挑战既定框架,女人是怎样,就一定怎样,不可以高声说不。

好在温玉没有一对多,单挑整个社会的计划。

或是一个秋雨连绵夜晚,温玉伴着同房间温妍的细微哭声与窗外淅淅沥沥小雨入睡。睡前读完亦舒所写《哀绿绮思》(注),这位冷漠残忍拒绝亲子的女人写道,“而那个时候,却像发了狂似的半夜跳起来在零下三四度的天气驾车去敲门,为了说一句:“爱伦娜!我想你。”那里来的勇气?这个勇气后来又跑到基么地方去了?想起来已是非常遥远的事,但心中仍然牵动。”这令温玉惊诧,她的书里竟还能写这样温柔而壮烈的爱情,如同一团火,油泼进去,火舌轰然上窜,一口气烧掉你眉毛额发,仍觉甜蜜。

这必然是属于不计后果的年轻人,未经沧桑,靠激情与恋爱生存。

温玉的心已老,不是怪物,而是老古董。

但人生总有惊喜,不然不敢叫自己“命运”。

凌晨时分,温玉隐约听见悉悉索索声响,以为是隔壁c黄温妍睡醒后继续哭,懒得多嘴,温妍近来变身祥林嫂,一段恋情翻来覆去讲个没完,他对不起她,她一次又一次原谅,给他机会受爱情感化。老天爷,快颁给她诺贝尔和平奖,堵住她哭求怨忿的嘴。

温玉想一想,决定翻个身继续睡。

无声无息,恐怖片场景,背后伸过来一只手,掌心些微冷汗,紧紧捂住她口鼻。

瞳孔放大,心脏紧缩,她吓到浑身冰冷,正要挣扎呼救,一对温柔炽热唇瓣便贴过来,吻在她小小耳骨处,夜半爬墙的匪徒嗓音嘶哑,喝过酒又抽过烟,还嫌不过瘾,要见到她才知满足,他说:“有没想我……嗯?伊莎贝拉……”

他喊她伊莎贝拉,从来不用英文连贯发音,他舌尖上翘,触碰上颚,一点点挑动情绪,微微的痒,久久的困惑,成为她——伊——莎——贝——拉——

男人独有的沙哑低沉,每一个字都充满力量,却又沁满缠绵思绪,是温柔婉转的夜风,是苍茫大海的孤灯,尾音徐徐,侵入她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