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珩垂眸,勾唇轻笑,骨节分明的指轻轻在毫无知觉的双腿上拂过:“我会站起来的。”

顾南城张了张嘴,还是没忍心告诉陆珩实情。

没告诉他,医院对他的真实情况有所隐瞒,没告诉他,他双腿的情况已经不能更糟糕,即使是有奇迹出现,他也不可能恢复如初。

更何况,这世间哪有那么多的奇迹呢?

最后,顾南城也没有像安抚别的病人那样安慰陆珩。

善意的谎言有时是治病救人的良药,可当谎言没有实现,且被拆穿的时候,那就是最致命的利刃。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陆珩的真实情况,隐瞒不了多少时间了。

到时候,他希望陆珩能保持着今天的云淡风轻,毕竟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的了。

“我们先回医院吧。”顾南城说。

陆珩静坐在轮椅上,神态慵懒散漫,大爷似的点头:“可。”

顾南城嘴角微抽,费力的把陆珩搬上汽车躺好,给他系上安全带,确定了他不会在行驶的途出问题,这才回到驾驶座,驱车回医院。

从上车后,陆珩就没有再说过话,他双眸微阖,仿佛已经入眠。

顾南城从后视镜观察着陆珩,终是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