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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事?哪种?」

宣怀风脸上红了,手肘子往后一撞,撞在白雪岚腰上。白雪岚顿时痛呼一声,松了手。

宣怀风一扭头,打量他两眼,从容道,「你不用装了,这么撞一下,哪能疼成这样?我又没用力。」

白雪岚见他识破了,也不再装模作样,露出雪白的牙齿微笑,意味深长地说,「你没用力?怪不得,我说那一肘子,就和被人摸了一摸似的舒服。」

两人说说笑笑,打发了一顿早饭。

宣怀风又说,「昨天我和宋壬说要出门,他说没有你的同意,他不敢放我出大门一步。我问一下,现在,我是不是又被你关禁闭了?这禁闭又要关到什么时候呢?」

白雪岚问,「你昨天出门想去哪?看年太太?」

宣怀风说,「哪能天天去看,姐姐最近就要生了,也没精力这样接待。我昨天太闲了,打算回去海关总署做事。你那边总有一点事情,我可以帮帮忙。」

白雪岚说,「你还是养伤吧,不急着做事。」

宣怀风说,「伤口都好了,还养什么?」

白雪岚说,「还是应该休养一阵子。」

宣怀风停下来,打量了白雪岚一番,哑然失笑,「你真的打算关我禁闭了,是吗?」

白雪岚说,「哪有这么一回事,我为什么关你禁闭?」

宣怀风正色道,「和你明白地说,海关总署那边,你不让我复工,那是你当总长的权力,我就不说了。不过,既然是休假,我就有休假者的自由权力。要出门的时候,我是不受谁限制的。」

白雪岚皱眉,「你吵着要出门,到底是想去哪里?」

宣怀风说,「没有具体的哪里。只这是我的权力,被人剥夺了就很不舒服。你要是被关在一个地方,出门都要另一个人允许,我就不信你会自在。我能去哪里?我交际的那些人,你心里都有数,不过就是几个穷朋友,聊文学和科学的书生。或是一时闷了,去看一场电影,去公园看看湖,散散心,这难道都要你允……」

不等他说完,白雪岚抬起手,往腕表上一看,摆手道,「好了,先不讨论这些。我今天要到总理府去一趟,不能迟的。这个问题,等我有空再和你细聊。」

宣怀风说,「我看也不必聊了。一个人自由行动的权利,难道聊聊就可以剥夺吗?」

白雪岚不禁笑了,上来抱着宣怀风,在他唇上印了一吻,匆匆就走了。

白雪岚出门后,没过半个钟头,就有电话来了,听差请宣怀风去书房里接。

宣怀风一接,原来是黄万山。

黄万山在电话里问,「今天我拿了一笔稿酬,请各位朋友下馆子,你来不来?」

宣怀风奇道,「好大方,拿了稿酬都请朋友下馆子,那你别的地方怎么开销?」

黄万山哂道,「少打趣我了。总不能次次拿了稿酬,都请你们下馆子。我没有那么阔气。你们做朋友的,也未必忍心这么吃我。只是这一次是个大稿子,总编很喜欢,给的钱也比往常多一些,我拿出十块钱,做个东道,大家乐一乐,还是可以的。怎么样,到底来不来,给个准话。」

宣怀风问,「当然来,我正休假,很是气闷。正想出门走一趟。在哪吃呢?约的几点?」

黄万山把选好的馆子地址告诉了他,说,「那里生意很好,不少湖北人爱帮衬,晚上很难找座位。我们就吃中午的,你快些出门,我还要拜托你,帮我把谢才复也请上。」

宣怀风说,「你还是这样毛躁,哪有请客,请得这样急的?临时约个午饭,别人不说,他绝对来不了。中午那么一点工夫,他下午还要上课呢,难道为你一顿饭在太阳底下跑这么一趟,也吃不安生。」

黄万山问,「你不知道吗?他被辞退了,哪里还有课?每天在家里踌躇,我们正商量,怎么样给他找个差事才行。」

宣怀风一愣,「什么时候的事?我一点也不知道。」

黄万山说,「上次去你那大公馆里做客,就听他提起了。对了,当时你到外头接待客人去了,所以你不知道。现在先别说这个,我们说下馆子的事。到底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