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没有,”聂子瑜连忙道,“我只是沉迷于钱嫂的手艺之中,满心满眼都是晚饭罢了,毕竟学院大厨的手艺,真的很难跟钱嫂媲美。”

“是吗?”男人轻飘飘两个字,就让聂子瑜如临大敌。

“当然!”聂子瑜毫不犹豫地说道,还挤出了个笑,然后挠了挠头,隐隐带出些许羞涩,“我从小,便崇拜表哥,只是表哥并不愿与我亲近。”

说着,聂子瑜垂下头来,很是不好意思那般。

“倒不知表弟是这般心思,”男人漫不经心道,“既然如此,那一会儿便请表弟到顶楼一聚。”

聂子瑜当即心里一紧,有力握住了手中的餐具。

该死,他今天还想着和时景歌再念叨念叨,多给时景歌洗洗脑,然后在时景歌房间里捱到深夜,然后在睡梦中无意间叫着时景歌的名字,向时景歌许诺,以此来彰显他对时景歌的在意,来睡梦中都是对时景歌的承诺。

而之后,他会不断地反复地用各种手段来彰显他对时景歌的在乎,一遍一遍加深时景歌对此的记忆,直到时景歌彻底死心塌地。

他太熟悉时景歌了,知道时景歌的野心和欲望,他用这种办法将时景歌和他自己“绑”在一起,又在前方给时景歌吊了根胡萝卜,不怕时景歌不像他期待的那样行动。

只是,他这套完美的计划,在开始前,就被那该死的病秧子添了乱!

虽然说晚一天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计划足够完美,明天再开始实施也无所谓,但是聂子瑜心底就是烦躁不已。

这种无能为力、不得不低头的感觉,真的是糟糕透了。

尤其是,这种感觉是有那个病秧子带给他的。

更糟糕了。

聂子瑜心情糟糕无比,却不敢也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假装惊喜般抬起脑袋,还因为太过激动而摔了自己的汤匙。

他发出小小地惊呼声,连忙弯腰去捡,这时候才敢让愤怒与憋屈在自己脸上闪过。

很快,聂子瑜捡起汤匙,放到一边,深深地吸一口气,激动又不安地说道:“可、可以吗?”

“会、会不会打扰表哥?”

“表哥的身体……”他顿了顿,轻声道,“更重要。”

“我身体好得很。”男人随意开口,目光不由瞥向旁边的时景歌。

魔鬼要把人拐走了,你怕不怕?

时景歌不怕。

时景歌看俩人你来我往,觉得胃口又来了。

说起来,他最近胃口还真的不小。

就在时景歌切下一块鸡肉的时候,盘子突然变了。

另一份切的工工整整的小羊排,就这么出现在他的面前。

时景歌看了男人一眼,抛弃鸡肉,投奔了小羊排的怀抱。

将一块送进嘴里,时景歌诧异地扬了扬眉。

还是热的,外酥里嫩,跟刚刚被送上餐桌的时候没有任何区别。

男人的目光在时景歌的指尖流连,轻轻哼了一声。

既然你没有意见,那我可就把人拐走了。

这可是你默认的。

“走吧,表弟。”

男人的轮椅动了起来,施施然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