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在徐婉宁鞋尖上缀着的珍珠上顿了顿,李明蕊垂眸,掩住目中的恼怒。

她前些日子在母亲那里磨了许久,才得了一支珍珠发簪,今日正簪在发间,不知得了多少人的赞。

可簪子上最大的珍珠,也不过徐婉宁鞋尖上缀的一半大。

如此暴殄天物,活该她被泼了茶水。

有闺秀暗暗可惜,倒很是理解徐婉宁的怒气。

便是不论珍珠,那鞋子上缀着的金、银丝线连带绣样同样珍贵无比,被热水一烫光华难复,日后怕是再难见天日了。

“这鞋是本姑娘心爱之物,你随随便便一声不小心,就想含混过去吗?”徐婉宁按捺着心头怒气,沉声质问道。

拂冬俯身替她擦鞋上的水渍,一边儿忿忿的道:“就是!平地都能摔跤,你是怎么做事的,下次是不是还要将茶水或热汤扔在主子脸上?”

丫鬟偷眼往李明蕊几人处观望。

见那人攥了攥手指,偏过头去,她砰砰在地上磕了几个头:“是奴婢的不是,姑娘的鞋子奴婢八辈子也偿还不起,求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了我吧。”

丫鬟年纪与一众闺秀在仿佛之间,头磕的狠,清灰一片的尘土混着血迹沾染在额上,狼狈极了,也可怜极了。

站着的徐婉宁,衣饰华丽气势惊人,仿佛欺人的恶霸一般。

这也太得理不饶人了些!

不少人这么想,再想起徐婉宁以往骄横粗鲁的作风,不禁皱眉,心说公主府的丫鬟训练有素,轻易不会犯错,没准是徐婉宁没接住杯盏,反倒倒打一耙呢。

谢庭轩听此处有喧闹之声,怕妹妹出事便迅速赶来,正站在凉亭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