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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景湛低了眼,吃了口热乎乎的馄饨,馄饨轻轻一咬,皮很轻易就裂开了,里面是荠菜和浓香的汤汁。

“殿殿……殿下恕罪。”梁景湛正低着头,忽然眼旁多了一个黑乎乎的官帽。

再往下看,是高高拱起的背。

想必他就是喻越太守了。

只不过,这过得有点窝囊啊。

太守许是没有听到他的回应,又急急忙忙腆着笑补充:“小官是喻越的太守,鄙姓桥名头,奉命来迎接殿下,几日前就发了檄文,可那帮刁民不愿配合,小官今日也是忙着鼓动他们,才耽搁了时间,望殿下恕罪。”

桥头。

怪不得其他人都叫他桥老头。

梁景湛听着倒是在心里笑了笑,但车夫就没他这么好的定力了,听到桥头两个字,笑了短短几声,意识到不对后,他才用咳嗽声掩了过去。

太守脸上仍是挂着热切的笑容,仿佛什么都没听见,只刻意提了一句:“这帮刁民该罚。”

这意思,明显是在鼓动他去对百姓施威。

他要是个性子急躁易怒的,被他这么一说,还真有可能觉得自己丢了面子,一冲动,指不定就要找人立立官威。

但梁景湛不是这样的人。

“他们不来,倒也清净。”梁景湛没一会就吃完了馄饨,放下了空碗,“桥太守要吃一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