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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然不是一个才醒来的病人会发出的声音。

也不是一句对救了自己的人该说出的话。

傅晏宁还在继续朝外走,没有要停下来的趋势。

梁景湛几步下了床,一把扣住他的肩膀,强迫他转过身。

也不待他反抗,梁景湛就拉开了他的衣袖。

视线里一道鲜血淋漓的伤口突兀地出现在那白净纤瘦的手腕上,梁景湛手里半分力气也不敢用,生怕一不小心碰到他的伤口弄疼傅晏宁。

他扣着傅晏宁肩膀的手下滑到他背后,顾不上手下人身子的僵硬和不自在,他手抵着傅晏宁的背将他推到榻边坐下,“你是不是傻,干嘛做这种傻事?你不是巴不得我不碍你的眼吗?怎么,看到本王晕倒,又舍不得了?”

傅晏宁还是一副倔强的模样,他眼睫忽闪,“殿下刚升任中书令,诸多事宜还未做好,若贸然将剩下的事转交他人,恐是不妥。”

梁景湛去拿膏药时,听到他的话顿时哭笑不得,“傅侍中下次不妨找个不那么牵强的理由,本王兴许还会信。”

傅晏宁咬牙辩解,一字一句咬得极重:“臣只是在担心政务。”

抑扬顿挫的音调,似在刻意强调什么。

“我又何曾说过你在担心我?”梁景湛回过头来,不禁失笑。

“臣没有!”

梁景湛看他好像都有些急了,便也没再与他调笑。

“我这殿里,别的没有,就是药膏多。”

梁景湛拿着一瓶药膏过来,在他旁边坐下,拉过傅晏宁的手腕,慢慢涂抹到他的伤口上,动作时不时停下来,问他:“疼吗?”

他自己感觉不到疼,下手也没有轻重,但傅晏宁这么细皮嫩肉的,和他真是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