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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他,正侧耳倾听一位老者的讲话,神情十分专注,就像是听入神了一样。

老者问他,“平时喜不喜欢作画?”

乔璟会反问,“西洋画还是中国画?”

他觉得这位老先生,几十年待在国外,应该对西洋画更有感情才对,可不料,老先生却说,“泼墨山水。人老了老了,就向往随性一点的生活,你明白这种感觉吗?西洋画,到底是太囿于框架了。”

“您说的是中规中矩的油画,如果是印象派的大作呢?”

“……”老者抬头,怔怔地看了他一眼,半晌后哈哈大笑,“你说得对,是我存在偏见了。那你对中国画有什么看法?”

“……”这个话题是过不去了,对吗?

“画就是画,把它与人生相比,未免太过草率。”

“什么意思?”

“举个例子,您刚才说的山水画,您说您看中的是它的‘随性’,对吗?那么您可有想过,一幅画的‘个性’,是取决于作画人的个性。若一个作画人乐于被困于传统框架之中,那么他作出来的画,必定是中规中矩的。哪怕是山水画,也是没有特色的山水画。”乔璟的身子到底是彻底不如从前了,说这么几句话之后,就有些微喘。

岳霖赶快从后面的托盘上拿了一杯水递过去,他也不敢喂他,只是轻轻地放在他手上,用眼神告诉他,“快点喝了”。

乔璟看了他一眼,就把杯子里的水,喝了几口,然后又递了回去。

“乔璟啊,你这是暗示我们要创新了,对吗?”

“晚辈并没有暗示什么,只是顺着您的意思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