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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就喜欢这种没有在宅院里浸泡太久的直男管事,什么都不懂,便什么都大方,什么都好说话。

搁下了包袱,玉桃洗完脸后,瞧着铜镜稍稍给自己上了妆。

衣服她只有两三套是折腾不起来了,只能在脸上下些功夫。

她本就肤白,抹粉反而累赘,取过淡红的脂粉扫过眼角,拿了只细签取了黛色眉石顺着睫毛根部拉长了眼尾。

这稍稍一画加深了她本身的优势,原本勾人的杏眼再添春色,因为面上无粉,唇上又是本色,就是女人细看也难以看出蹊跷,更可况是男人。

对着镜子瞧了两眼,她也算是尽责了。

在老夫人那里,老夫人要的是她装巧卖乖,韩重淮这里要的应该就是她美貌如花。

理了理裙摆,耳房离正屋就几步路,门扉半开,凉悠悠的风不断外涌。

踏上软毯,内室并无放遮挡视线的屏风,八宝架一类的物件,韩重淮倚在美人榻上,身上盖着纯白无瑕的狐狸毛,身旁摆的冰山散发着悠悠凉气,他手里拿了一本书,狭长的眼却在望着窗外。

正对他的雕花和合窗大敞,外头绿木摇曳,时不时有鸟在枝头跳跃鸣叫。

他面上没有情绪,但却让看到的人觉得有几分可怜,他这样子就像是命不久矣的重病的病人,在疾病的痛苦中觉得了无生趣,但又渴望着窗外的勃勃生机。

玉桃刚进门,韩重淮就转过了头,玉桃趁着他看过来机会福身说话:“奴婢玉桃,奉老夫人之命,往后伺候少爷身侧。”

韩重淮轻“唔”了声,看着门边散发着喜意的女人:“过来。”

玉桃迈步过去,一直走到了软榻前,不过停下脚步,她马上反应过来韩重淮喜欢看什么,又稍稍退后了两步,方便韩重淮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