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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儿赶紧出来拉人,一边讨饶道:“姑娘饶了她这遭吧,往后再不敢了。”

说着暗暗掐了掐春绿,这做奴婢的,跟主子硬刚,在哪里也说不过去。

春绿垂头不说话,神色间略有些迟疑尴尬,觉得丢了脸面,小丫头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哭出来。

花溆神色又软和回来,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春绿却膝盖一软,心里有些纳罕。

她敢这么放肆,又何尝不是面前这位纵容的,原先的时候,也没见她敢吱个声,也没这么冷厉迫人的时候。

“奴婢错了。”能说出这话,就是她最大的退让。

花溆不置可否,挥挥手,示意她出去。

照着往常,她定然是不会这么做的,然而在鬼门关前走一遭,许多事,倒是想明白了。

有些人,有些事,不是你退让,就能得到好结果。

她死了。

她又活了。

庄周梦蝶,蝶梦庄周。

她不知道具体重生事宜,心中却清楚明白的知道,新生命来之不易,不容她半分放肆。

——那日桃花灼灼。

她视线变的悠远起来,陷入回忆。

暮春残桃,落英缤纷,那桃林中,隐隐约约的带上几分浅碧。

她在廊下作画。

作为浣花楼的头牌预备役,她这姿容自不必说,都是花妈妈认真挑选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