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要气死我。”没有亲和力的两个冰块对撞,陆南桥觉得自己可能眼花了,他仿佛看到了满屋子的碎冰冰。

“唉,我没有。”段聆风仰头看天花板,“你都说我带资进组了,我自己挑个房间,不过分吧?”

陆南桥:“……”

“给我,下去。”陆南桥之前就没发现这人认真起来这么不讲道理,“你去外面吹吹海风醒醒脑子。”

“我很难过。”和床长在一起的那人开口了。

“你每天都很难过。”陆南桥转过来,面对着墙。

“没人喜欢我这样的。”段聆风把声音压得很低很慢,“我只会送一车向日葵,送网红爆款熊,再往后,也就只能包个船哄人开心。”

几个意思?卖惨?

轻轻松松就能把人过肩摔,他还卖惨?

“你没人要了。”愤怒的陆南桥残忍地说。

想象中的“唉”没来。

“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段聆风说。

陆南桥:“哎我不是……”

“我发现你不讨厌我,所以我就从一而终吧。”那边总结完,还自我肯定般地点了个头,“专注陆南桥,别的不约。”

这是挑明的意思了?

“那你先去隔壁睡?”陆南桥小心翼翼地问。

他自己也有问题,不是无动于衷,这同床共枕,不太好吧。

他从小是陆家的长辈们带大的,不说循规蹈矩,也有起码的规矩意识,谈恋爱不是什么大事,但是要跟段聆风谈恋爱就是大事,要报备啊。

“啊不。”段聆风摇头,“你又没答应我,我们现在什么都没有,非常纯洁的营业兄弟情谊,睡一下你的床,不碍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