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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有一只老鼠蹿过,都能让他们集体原地跳起,搭弓的搭弓,拔刀的拔刀,抄折凳的抄折凳,连唯一的奶爸也“呲溜”一声蹿到自家姐姐身后,如同一只受惊的兔子。

他们就这样等了足足一个小时,四周依然风平浪静,没有任何一点儿不对劲的地方。

就在樊家姐弟开始思考他们是不是哪里弄错了的时候,季鸫忽然一拍大腿,轻声说道:

“这个……我们是不是不能干坐着?”

他比划了个“躺下”的姿势,“我记得,那帖子里说,是在睡着了以后,他才朦朦胧胧听到歌声的。”

众人皆觉得有理,于是虽然很不情愿,依然只能委委屈屈地两两一组,背对背躺下,然后关掉手电,双眼半眯,假装自己正在睡觉。

这一次,几人并没有再等上多久。

大约十分钟之后,假寐中的四人,都听到了“滴答”、“滴答”的,似有若无、由远及近的水声。

然后,睡在最左侧的樊鹤眠,感到一滴水落在了自己的脸上。

姑娘当场吓出了一身鸡皮疙瘩,再也忍不住恐惧,发出一声尖利的惨叫,然后一个翻身,从侧卧改成了仰卧的姿势。

同一时间,她看到了一道逆光的人影。

那人蓬头垢面,全身都是腥臭的淤泥和湿滑的水渍,过肩的长发一缕一缕黏结在一起,正滴滴答答地往下滴着水。

从樊鹤眠现在的角度,她看不清那人的面孔,但却能清楚地看到那人佝偻的身体曲线,还有双手紧握的一把高高举起的砍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