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连季鸫自己都没意识到,明明他跟任渐默只认识了不到半小时,就已经不自觉地将对方当做了“自己人”。

就像他以前照顾队里年纪比自己小的队友一样,小鸟队长跟只鸡妈妈似的张开翅膀,扑棱扑棱,竭力想把人纳入到自己的庇护之中。

季鸫拿起登山包,打开来,将饮水和食物分给新来的那六个人。

他一边分发东西,一边注意观察这几个人。

除了那名身穿蓝色运动衣的大腮帮壮男之外,其他五个人都是二十多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两男三女,有一对情侣和一对好闺蜜,还有一个上班族打扮的憔悴男人。

这五人全都一副惊魂未定,茫然无措的样子,一看就绝对不是对自己的处境心中有谱的模样。

季鸫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招呼几人先吃点儿东西,面对三名年轻姑娘时,还温言安抚了两句。

大约是季小鸟同学的长相实在太软太具有迷惑性了,那几人见他态度如此亲切平和,不知不觉竟感到心中慌乱稍定,纷纷接过食物和饮水,勉强牵动脸部肌肉,回给他一个代表谢意的苦笑。

季鸫最后来到蓝色运动服的壮男面前,笑着问道:“你要吃点东西吗?”

蓝衣肌肉男用审视的目光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拿过面包。

“你……”

他的脸颊抽搐了一下,又扭头看了看一旁的莫天根,最后将目光投注到稍远处的任渐默身上。

如此来回三趟之后,他艰难地吐出两个字,“你们,总不可能都是……”

不过他的话只说到这里,又像忽然想起什么一般,骤然收住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