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老爷子猛地站起身,咬牙道:“你在教我做事!?”

顾寅也站了起来:“不敢,我只是提议。一来,是希望您可以把这种遗恨后悔释放出来,不要日夜憋在心里,二来,我只是想,以您如今的声名,要是以您女儿的名义建设了什么,也许…有一天,您的女儿会听到、看到,也许,她有一天会明白什么,回来看看?”

梅老爷子:“……”

暗淡浑浊的眼睛渐渐泛起湿意,不想在年轻人面前失态,梅老爷子柱起拐杖背身往窗边走去。

背对着顾寅扶窗而站,梅老爷子努力维持着威严,“她不会回来的,她如果回来…这么多年…别说回来,这么多年,她哪怕,给我报一句平安,让我知道她过的好不好…”

这份威严并没有维持太久,除却所有骄傲的光环,梅老爷子也只是个失落的被女儿抛弃的父亲罢了。

脆弱,伤心,一次次期待,又一次次失落。骄傲的老人哽咽不成声。

顾寅默默叹了口气。

他本意并非惹梅老爷子伤心。

但一个人愿意袒露伤心,暴露脆弱,何尝不是一种释放?

顾寅:“如果您愿意说,我随时愿意听。不仅仅是今天,将来的每一天,我随时都会听您讲。”

希望老爷子心态好点,彻底远离原文中的自杀情节才好。

没有人敢像顾寅胆大妄为到对梅老爷子说这些话,更不会有人敢自动请缨听梅老爷子倾吐不那么光彩的过去的憾事。

梅老爷子擦干眼睛边上的湿润,慢慢转身看向顾寅。

梅老爷子:“这么多年,你小子可不是第一个提出要用这块地的人,但你是第一个不想着用它去牟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