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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记得再次开学时,她带着两个室友去医学院报道点堵程乘,大声质问程乘为什么见舍友摔了不救。她就是奔着一举捣毁程乘的名声去的。

她笃定程乘不会解释,因为程乘一直表现得不通交际,这么个不理人的人,怎么可能看穿其中的关键?只要程乘不说话,以后,性格阴郁、见死不救的帽子就别想再摘下来。

程乘却破天荒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冷声道:“无聊。怎么不继续孤立我?宿管阿姨每早十点查房,我离开时九点半,手肘骨折等半小时能死?”

话不多的人,从不辩解的人,人们更容易相信她的话是真话。

郑小芹忽然意识到,程乘不是什么都不懂,不是什么一心读书,她全是装的。

如果说她还剩下追求者众多这点胜出,到大四时,文学院来了个有名的年轻教授,出版过很多书,学富五车,为人幽默,学生们对他十分追捧。但这个年轻教授居然冒天下之大不韪,开始追求程乘。

至此,郑小芹觉得自己一败涂地。

最可恨的就是,程乘明明得到了一切,还要装出一副超然物外,什么都不想要的样子,好像全是别人求着一定要塞进她手里似的。好啊,其他人全是凡夫俗子,就她一个不染纤尘,凭什么?凭她能装?

这种恨意支撑着郑小芹四处求职,支撑着郑小芹成为公司的头号销售,然后顺利嫁给老板,完成逆袭。

唐晋出生的时候,郑小芹抱着儿子想,她也什么都不缺了,她有好老公好儿子,那个程乘,谁知道过得怎么样?

所以毕业后第一次相遇,郑小芹牟足了劲在程乘面前秀恩爱。

没想到程乘一言不合,就要把儿子塞到唐家。